失事飞机一部黑匣子已经找到 外观破损严重 东航空难的两个“盲点”

【中华】北京时间3月23日,中国国家应急处置指挥部举行第二场新闻发布,东航MU5735航班的一部黑匣子已被发现。

中国民航事故调查中心主任毛延峰在发布会上表示,飞机失事时,航路上天气适航,无危险天气。根据机组与空管单位地空通话记录,该机自昆明起飞一直到航路上突然下降高度之前,机组与空管单位均保持正常的通信联系。

毛延峰表示,被发现的这部黑匣子外观破损比较严重,目前前方调查组正在确认是飞行数据记录器还是话音记录器。

东航MU5735航班于3月21日13时16分从昆明起飞, 14时17分保持巡航高度8,900米进入广州管制区。14时20分管制员发现飞机高度急剧下降,随即多次呼叫机组,但未收到任何回复,14时23分飞机雷达信号消失,后经核实,飞机在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境内坠毁。截至目前,未发现机上幸存人员。

对于事故原因,中国民用航空局航空安全办公室主任朱涛坦言,本次事故飞机损毁严重,调查难度很大。鉴于调查工作刚刚开始,以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无法对于事故的原因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下一步调查组将全力以赴搜集各方证据,重点在事发现场飞行记录器的搜寻。

有业内人士稍早前对中国《环球时报》介绍,黑匣子一般为橙红色或橘黄色,鲜艳的颜色以便在飞机失事后能迅速被找到。黑匣子里的电池足够使用30天,配有信号发射器,可以向外界发送信号。

军事专家宋忠平分析,从当前公布的数据来看,失事飞机未必失去动力,也就是其发动机还在继续工作,又是垂直下降态势,这导致飞机以极高的速度撞击到地面。“到目前为止,公开报道没有显示接收到黑匣子发出的信号,说明信标很大可能在下落过程中被摔坏,因而判断黑匣子也已经遭到损坏。”

《航空知识》杂志主编王亚男表示,可以判断的是“客机坠毁速度非常强大,飞机落地姿态比较糟糕,在如此强大的冲击下,黑匣子的结构可能不再完好。一般情况下,黑匣子能承受每小时400公里至500公里的速度,因此黑匣子无法面对如此大的冲击,其无线电信标机肯定已经不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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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航空难的两个“盲点”

3月22日晚21时,中国国务院调查组于梧州举行发布会,披露东航MU5735空难的更多细节,包括地面监控系统在事故发生时多次呼叫未收到应答等。

3月21日,一架搭载132人(乘客123人,机组人员9人)的东航波音737-800客机于广西梧州境内坠毁,截至目前机上人员暂未发现幸存者。

这一损失惨重的空难,终结了中国民航自2010年8月24日伊春空难以来连续4,226天安全运行的纪录,也必将对刚刚经历新冠肺炎疫情后稍有振作的中国航空产生“雪上加霜”般的冲击。

3月22日,航空股集体下挫,东方航空一度暴跌超7%。

截至目前,记录飞行数据的黑匣子还在搜寻中,围绕这次悲剧的调查可能要持续很长时间,但一些公开的飞行信息可能有助于我们从种种不严肃、不负责任的流言甚至“阴谋论”中接近真相。

关于飞行数据

根据专业人士对广播式自动相关监视数据(ADS-B)、Flightradar24实时航班数据的解读,空难航班在事发前一直在约8,869米高度进行巡航。14时19分,航班突然开始从巡航高度急降,同时飞行速度从约845km/h开始下降,在两分钟内丢失信号,随后被拍到以垂直俯冲方式高速坠落于广西梧州藤县境内。

在这期间,最关键的信息是,航班在7,400英尺(2,255.52米)处一度恢复爬升,大约到8,600英尺(2,621.28米)再度急速坠落,14时22分消失时高度1,333.5米。

这是否意味着,驾驶员在坠机过程中有补救行为,机身解体并不是导致客机从近9千米高空加速坠落到两千多米的原因——客机初始阶段没有解体。

似乎,从被拍摄的影像也能够证实这一点。

百度百科的解释称,空中解体(俗称散架),是指飞机(或其它飞行器)由于各种原因,比如气流、撞击、爆炸、导弹击落、操作不当、超过最大过载等,导致机体发生结构性损坏,从而造成机身破裂。由于飞机机舱是增压的,内部的压力会将飞机撕裂,然后整个机体就变成碎片,原理就类似气球爆裂一样。

根据这一解释,我们似乎可以排除这一可能。

事实上,空难的发生原因,不外乎这样几种情况:操作错误、机械故障、极端天气、导弹袭击和意外碰撞。

目前看来,人为操作失误(包括故意)的嫌疑无法排除。

事实上,有人分析称,发生于2021年1月9日的三佛齐航空182号班机空难最后运行轨迹与此次东航空难非常相似。当时前者起飞不久后在爬升至4,000米高度时突然掉头下坠,一分钟内曾下降3,000米。最后,调查显示,飞机两个引擎在运转中推力失衡,导致机体急转,最终坠入海洋,这其中也有驾驶员判断失误的原因。

机械故障,包括极端的双发动机同时失去动力情况,专业人士认为基本不可能造成无滑翔垂直跌落,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发动机问题,但是其他部位机械性能呢?

极端天气,气象部门已经否认,但是对流层(平均高度10千米)天气状况复杂多变,也不能完全排除没有监测到的极端天气变化。

导弹袭击,航班经过路线为国内航线,空中交通畅通,可能性基本排除。

意外撞击,截至目前,未收到同一空域同时出现其他飞行器的报告。

总之,事故原因仍需要更多证据,尤其是“黑匣子”数据的支撑。

关于波音737 NG

波音737是全球最畅销的一种客机,产量超过1万架。

它迄今共发展出4个世代机型,此次遇难的东航波音737-800拥有座位数162(最大189个),使用CFM56发动机,属于第三代机型,即波音737 NG新世代(New Generation)客机。

东航目前拥有108架波音737-800,是除空客A320-200以外,服役机型中数量最多的,多执行国内和中短途国际线。

目前,因为这一事故,东航已经停飞了所有该机型航班。

事实上,早在2019年9月下旬,在为中国公司使用的737-800系列客机进行改装737-800BCF时,操作人员在拨叉“Pickle Fork”上发现结构性裂缝,Pickle Fork是连接机身和机翼的关键,虽然裂缝现象发生概率不低,但是如果长期发展导致空中解体。

公开报道称,东航是首家获得深度更换修理737 NG拨叉技术的中国MRO,相关技术得到波音认可。报道称,经过40余天的奋战,东航技术在2019年12月23日对东航云南机库的一架波音B737NG飞机成功完成拨叉深度修理工作,成为国内首家完成该项目的航空MRO。

报道还提到,拨叉是机身与机翼的连接组件,是重要的承力部件。由于该部件的更换涉及客舱、轮舱、机翼、中央油箱等多个重要区域,维修难度极高。

此外,与被中国禁飞的波音737第四代机型737 MAX一样,整个737 NG也新增过一个被忽略的MCAS系统。这个失速及翻滚保护系统用以防止机头仰角过大而失速或者发生翻滚下坠以及倒飞等现象,但当这个系统被无意触发后即使解除自动驾驶也会导致飞机下坠将近10秒钟,且飞机难以控制。

至今,有关波音737设计缺陷,尤其是方向舵等部位的质疑依然不绝于耳,但是现在就归咎于机械故障言之尚早。

根据波音官网资料,波音共向中国客户交付了一千架737 NG,其客户几乎覆盖中国主要航空公司,如中国国航、东海航空、东方航空、南方航空、海南航空、河北航空、昆明航空、瑞丽航空、山东航空、上海航空、深圳航空、厦门航空以及中银航空租赁、交银租赁、国银航空金融租赁、工银租赁等。

而一旦中国民航总局决定暂停所有NG系列机型飞行,将对中国航空业构成巨大影响。

搜救不止,愿奇迹降临!

附录:近年波音737-800意外事故

巴西戈尔航空1907号航班事故

2006年9月29日,巴西戈尔航空公司1907号航班一架从亚马孙州首府玛瑙斯飞往首都巴西利亚的波音737-800客机,在亚马孙森林上空与一架小型飞机相撞后坠毁,机上154人全部遇难。

肯尼亚航空507号航班空难

2007年5月5日,肯尼亚航空507号航班一架只有半年机龄的波音737-800客机,在喀麦隆杜阿拉国际机场起飞不久后坠毁。机上搭载108名乘客及6名机组员共114人,全部遇难。

土耳其航空1951号航班事故

2009年2月25日,土耳其航空1951号航班一架波音737-800客机,在荷兰阿姆斯特丹降落时坠毁,机身断成三截,没有造成火灾。事故造成9人死亡,120人受伤。

5·22印度航空公司坠机事件

2010年5月22日,印度航空快运812号航班一架波音737-800客机在印度卡纳塔克邦门格洛尔市国际机场降落时,滑出跑道跌入山谷,随即发生爆炸,159人遇难,8人获救。

加勒比航空523号航班事故

2011年7月30日,执飞加勒比航空523号航班的一架波音737-800型客机,在圭亚那乔治敦国际机场雨天降落时冲出跑道并撞上机场围栏,机身断成两截。机上157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中1人重伤,多人轻伤,无人死亡。

印尼狮子航空客机坠海

2013年4月13日,印尼狮子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800客机在巴厘岛降落时,因机尾发生故障,客机无法减速,一头栽进机场旁边的大海里,断成两截。所幸,101名乘客和7名机组人员全部生还,其中45人受伤。

迪拜航空981号航班空难

2016年3月19日,迪拜航空981号航班一架从阿联酋迪拜飞往俄罗斯南部城市顿河畔罗斯托夫的波音737-800客机,在顿河畔罗斯托夫机场降落时坠毁,机上55名乘客和7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土耳其飞马航空8622号航班事故

2018年1月13日,土耳其飞马航空8622号航班的波音737-800客机,在特拉布宗机场降落的过程中冲出跑道,飞机向左偏出跑道,坠入跑道旁的斜坡,险些冲进大海,3人受轻伤。

新几内亚航空73号航班空难

2018年9月27日,新几内亚航空73号航班一架从东京飞往莫尔兹比港的波音737-800客机在降落时坠入海中。尽管救援人员确认全机36名乘客全部安全,但巴布新几内亚航空还是在次日发表声明表示一人失踪。2018年10月1日,失踪乘客已经被找到并确认遇难。

土耳其飞马航空2193号航班空难

2020年2月5日,土耳其飞马航空一架从伊兹密尔飞往伊斯坦布尔的波音737-800客机,在降落时冲出跑道并断成三截。机上183人中有3人遇难,179人受伤。

(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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