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时报讯】一位擁有光明前途、天真可愛的女生,為了追尋夢想和知識,不惜離開熟悉的家鄉,渡過大洋前往美國留學,卻因趕時間及誤信人性本善,登上陌生人的私家車,最終客死異鄉,遺體至今下落不明。這是在美國慘死的中國留學生章瑩穎的故事,雖然案件或將隨法庭宣判而落幕,但帶給章瑩穎家人的傷痛,一生亦不可能消失。
一切要從2017年說起。1990年出生於福建南平市、北京大學深圳研究生院碩士畢業的章瑩穎,在中國科學院客座學習期間,獲得前往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交流學習的機會,並在同年4月啟程。
同年6月9日、也就是案發當天的下午1時許,章瑩穎本來計劃從大學出發,前往公寓簽下租約,卻因錯過了巴士而遲到。人生路不熟的章瑩穎,嘗試尋找其他巴士不果,匆忙間一輛私家車在她身邊停下,一名陌生人自稱是警員,向她表示願意載她一程,結果她便登上私家車,從此下落不明。
同日晚上,章瑩穎的友人及教援報警。至同月30日,警方拘捕該名「陌生人」克里斯坦森。經過偵訊、開庭審理後,克里斯坦森才供述章瑩穎的悲慘遭遇。克里斯坦森把章瑩穎載回住所後,隨即把她的雙手綁手再強姦,期間章瑩穎嘗試反抗,卻被緊扼脖子10分鐘。
飽嚐獸慾後,克里斯坦森把章瑩穎帶到浴室,用棒球棍猛擊頭部把她殺害,斬首肢解碎屍。警方介入調查後,發現克里斯坦森家浴室的下水道傳出屍臭,加上他曾購買通渠劑,懷疑章的遺骸被沖到下水道中,但因克里斯坦森一直拒絕透露棄屍地點,一直未能確認,亦令章家人「落葉歸根」的希望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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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女留學生章瑩穎於美國遭綁架謀殺案,伊利諾伊州皮奧里亞聯邦法庭當地時間周三(17日)進行第三階段量刑階段的審理。章瑩穎的家人一早便抵達法庭,章母更是首次聽審。在控辯雙方結案陳詞前,法官特意提醒陪審團,只能基於庭內證詞衡量判刑,不能受外界報道影響。12名陪審團成員據報因分歧較大,當天未能作出決定,將於周四(18日)早上9時繼續。
在當天上午的審判中,控辯雙方先後向陪審團提出量刑考慮因素。檢方提到,希望陪審團考慮到案件是綁架致死案,克里斯坦森對章瑩穎做出殘暴的身體暴力,且是有計劃地殺人;克里斯坦森的行為,對章瑩穎家人帶來極大傷害,同時為其他人帶來威脅;且被告在明知章在無力反抗下,仍作出暴行;克里斯坦森至今從未表達出悔意,而且他一直不配合聯邦調查局(FBI)的調查。
而檢方在結案陳詞時提到,正義必須得到昭彰。檢察官承認如克里斯坦森判死,會為其家人帶來痛苦,但他立即指着克里斯坦森稱,痛苦的來源就坐在被告席上。檢察官又詳細講述了案件對章瑩穎家人的打擊,指章瑩穎是其家族的希望,這也是為何章瑩穎激烈反抗,因為她有千萬個「活下去」的理由,,呼籲陪審團作出正確的判決。
至於辯方則提到,克里斯坦森此前未有犯罪前科,且已坦白交代殺人罪行;其父母患有精神病,如克里斯坦森被判死刑,其父母會失去唯一可依靠的人。辯方又提及克里斯坦森的精神狀態,指他的妻子為他造成傷害,兩人一直保持開放式婚姻關係,令他情緒不穩;克里斯坦森曾表現出嚴重抑鬱傾向,加上其妻子與女友在案發當天,到了他渡蜜月的地方渡假,對他造成極大打擊。辯方強調,終身監禁已是很嚴重的懲罰,所有生命都是可貴的,包括克里斯坦森的生命。
到下午庭審時,辯方律師結案陳詞。審判開始第一天就承認他殺人,從沒有為他找任何藉口,不是說「喝酒、婚姻失敗導致他殺人」,直指殺人是自己的錯。辯方強調,陪審團每個人作出自己的判決,不要為達成一致而「跟大隊」,要根據自己的經驗、權衡每一項證據來判斷。
辯方律師又播放克里斯坦森小時候的照片,指他從小到大一直與精神疾病、藥物濫用作抗爭,父母有精神病史,又缺乏朋友支援,只能與妻子待在一起。受精神疾病困擾後,克里斯坦森成績倒退,由全A降到全F,又得不到心理治療師足夠引導。辯方律師反問,一個曾伸手尋求援助的人、一個曾想向別人傾訴殺人想法,改正想法的人,他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真的值得判死刑嗎?
辯方律師強調,與克里斯坦森接獨了兩年,感受到他的人格,他也是一個完整的人,律師亦當庭落淚。惟檢方反駁稱,即使辯方一再強調克里斯坦森的錄音是「誇大其詞」,但他亦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不是一派胡言,包括他說過的「他們(警方)永遠不會找到章瑩穎」均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