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蓝雨
中央宣传部前副部长鲁炜被查后,网络一片欢腾,各派难得一致同欢,可见有“网络沙皇”之称的鲁炜如何不得人心。
官方没有公布鲁炜落马细节,估计案情公开之时也是宣判之日。但根据过去网络的信息,不难寻觅出鲁炜违规违法的方方面面。
一是参与“人奶宴”。2013年7月新华社记者周方曾在网上举报鲁炜涉嫌接受商人接待、享受「人奶宴」豪吸美艳少妇人奶等腐败行为,该举报后被指「纯属杜撰」,周方被新华社内部记过处罚。随后各大网站纷纷指摘「造谣」,而指使各网站围攻的就是时任网信办主任鲁炜。事件纷纷扰扰几年之后,如今看来,大喝人奶的「正部级宣传口」领导,应是当时身兼中宣部副部长的鲁炜。
二是涉贪。有指鲁炜公款吃喝欠下数百万元签单费至今未填数,而早前盛传内地有企业揣千万元现金排队向网信办申请批核垄断网站,显然也并非捕风捉影。
三是造假。2014年11月,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浙江乌镇举行。由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并发表主旨演讲的互联网大会,后来被揭造假。消息指为营造「万邦来朝」的盛况,互联网大会的部分与会人士,是外国留学生及在华工作外国人士。此事后来被高层得知,令中央领导震怒。造假策划人正是鲁炜。
四是假公济私。鲁炜主掌的国信办,被指削弱了国务院新闻办此前对互联网的管制权;而网信办以「国平」为笔名的写作班子,频频给外界「国家评论」的错觉。由于内地传统媒体几乎都已进军新媒体领域,鲁炜对传媒的影响力,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也削弱了中宣部的权威。
五工于心计打压同事。2016年6月,成立两年多的中央网信办主任易人。由中央网信办副主任徐麟,取代鲁炜接任主任,被视为鲁炜失势的信号。当时,他虽仍担任中宣部副部长,但只是负责送文化下乡、送科技下乡等閒差。而取代鲁炜的徐麟,长期受到鲁炜打压。鲁炜明知徐麟是习亲自点将从上海调来要重用,鲁却拚命压制徐,不让他参与重要决策,徐作为网信办第一副主任,鲁却故意把徐安排到处级干部办公室。
六非法使用政治手段。据媒体透露,鲁炜利用习近平重视网络工作的机会,试图控制习获得的信息;有非正常的政治势力介入网信办的工作,有一名负责网络封号的军转干局长,长期抵制习在军中反腐,私下制定删除所有军中反腐的帖子;鲁炜所负责的网信办成为各派系利用的工具,网信办通过删帖、推广软文获利(包括政治和经济利益)最多的部门。
之所以官方批鲁炜是“双面人”,皆因鲁炜阳奉阴违。
例如一边享受着“人奶宴”,一边高喊“弘扬中华民族美德”,其名字恰巧还应了毛泽东曾引用的一副对联:牆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对联是形容不学无术,浮夸作假之党员干部,而恰好,这鲁炜也正是那墙上“芦苇”。
也正由于其“双面人”修为“登峰造极”,十八大后骗取了中央的信任,任职网信办主任。官场得意之际,可谓小人得志便猖狂。甚至与习近平对着干:
习近平对网络工作曾指示说,「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网络就是现在的「草野」。但鲁炜却操纵网上披着左右皮的各种势力为其服务,肆意打压民意和言论自由;
习近平多次批评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强调形成良好网上舆论氛围,不是说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个调子,而是说不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造谣生事、违法犯罪,不能超越了宪法法律界限。但鲁炜管治下的内地网络,曾是妖魔鬼怪舞翩跹,网络空间充斥着虚假、诈骗、攻击、谩骂、恐怖、色情、暴力,更有无数人被无端诽谤却投诉无门。
鲁炜掌控网络大权后,将互联网变成他的独立王国,尽干域外势力喜欢的活。
在鲁炜治下,网上舆论曾经对美国前副总统拜登在北京麵馆吃麵肉麻吹捧,对习近平到小舖吃包子却冷嘲热讽,两面人嘴脸昭然若揭;
在鲁炜治下,歌颂中共成了大罪,讽刺攻击中共成了大V,肆意抹黑先烈成了网红,例如志愿军烈士邱少云被羞辱是「烤鸡」,抗日英雄狼牙山五壮士被诬是「土匪」,连中共红军时期殉难的烈士方志敏也被抹黑为「大盗」,以致方志敏的长孙方华清愤而向中央举报鲁炜。
去年年中的赵薇事件引发网络危机,连团委,军方的微博都被删除,背后舆论控制势力十分猖狂。但至今毫发无损。笔者认为,鲁炜的“遗毒”远没肃清。
因此,鲁炜倒台,恐怕只是整顿文宣系统的第一步而已。
事实上,围绕鲁炜周边的利益集团、亲信下属也一一被查,包括国家广电系统、中央电视台、新闻出版系统等意识形态重镇,当中有一些爆炸性的案件尚未公布。
其实,文宣系统出问题,大家心里都有数。中宣部前部长刘奇葆在十九大时只当选中央委员,未能保住政治局委员的席位,说明他过去五年的政绩并没有得到最高层的认可。刘奇葆是团派的干将,他在十八大时晋升政治局委员,是团派抢班夺权的重要部署,目的是十九大时能够晋升政治局常委,但随着习近平君临天下,团派这一如意算盘被打破。同样在中共十九大上,鲁炜未入选十九大代表,也未能当选“两委”,这是其落马的另一个信号。
事实上,文宣系统过去五年来经常出现「高级黑」现象,表面上是不断推崇习近平,实际上却是上纲上线,一边利用官方媒体大搞个人崇拜,一边又操纵自由派人士攻击文革复辟、个人崇拜回潮,一手阳一手阴,混淆视听,手段相当毒辣。而被习近平空降到中宣部的黄坤明则受到诸多掣肘,很多工作无法正常开展。
文宣系统形成宣传部刘奇葆打压黄坤明,网信办鲁炜打压徐麟的对抗中央之局面。而鲁炜如此嚣张,背后没有保护伞是不可能的。
而刘奇葆,鲁炜均是直接或间接受前政治局常委刘云山的领导。结合中央高层对刘奇葆的不认可,对鲁炜的清查,不难看出刘云山未来未必能全身而退。
观察鲁炜的简历,不难发现两人都是新华社系统的旧将,刘云山发迹于内蒙,鲁炜掘起于广西,两人都是新华社的典型人物,年长的刘云山对鲁炜有提携之恩,尤其是十八大刘云山升任政治局常委之后,鲁炜担任中宣部副部长,兼任外宣办主任及网信办主任,一时炙手可热。
有传刘乐飞(刘的儿子)在十九大期间已被调查。刘乐飞曾担任中信证券副董事长,中信证券据传深度介入当年的股灾,一边救市一边做空,大发国难财。早前中信证券的一众高层纷纷获得轻判,不知他们是不是因为检举揭发,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原因才逃脱重罪,而揭发的对象不是刘乐飞等最高层还有谁?
中共过去的反腐一直採取剥洋葱的方式,围绕着目标人物,将其利益关系人一层层的剥离调查,最后直捣核心,十八大之后查处周永康便是用这个策略,周永康在政法委、公安部的亲信一一被查,其秘书相继入狱之后,周永康束手就擒。现在鲁炜被查,刘云山的命运值得关注。必须指出的是,中国已经进入新时代,加上国际形势新变化,舆论布局和发展需要新思维。
(2017.27猫眼社评 逢周一,周三,周五在大洋洲首份电子日报《熊猫时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