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深度:美貿易代表:「嚴格執行、嚴格執行、嚴格執行」重要事情說三遍的背后

【熊猫眼】美國時間周四(31日),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於白宮在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劉鶴的見證下,向特朗普匯報中美貿易談判結果。

所謂「重要事情說三遍」,萊特希澤就特別將「嚴格執行」(enforcement)一詞兩度重覆三遍。

惟特朗普本人及後被問及美方有何「嚴格執行」中美協議的機制時,特朗普卻轉談「嚴格執行的語言」(enforcement language)。

嚴格執行的機制 成貿易談判最後關鍵

屬於貿易強硬派的萊特希澤,指出雙方談判有「實質進展」(substantial progress),不過「如果要達成協議,還有不少工作要做」。

萊特希澤提到,中美雙方已集中討論包括保護美國知識產權、停止強迫性技術轉移、知識產權保障、農業及服務業問題等「結構性議題」,不過他特別強調「嚴格執行」這一點,故意在眾目睽睽之下重覆三遍。

他更嚴詞指出「沒有嚴格執行,協議一文不值」。如此程度的強調,可見中美雙方無論在中方加大採購美國貨,還是美方所謂的結構性問題上,似乎也能達成共識──例如中方將在3月立法明文禁止強迫性技術轉移──不過爭議的最後關鍵還在確保協議能被嚴格執行的機制上。

劉鶴在向特朗普說明談判進展時,亦提到「嚴格執行」或「落實(協議)」是三大重點議題之一。可見,農曆新年之後萊特希澤等人的訪華之旅,將會集中討論「嚴格執行」的機制。

嚴格執行的「機制」 變嚴格執行的「語言」?

不過,奇怪的是,當特朗普及後被在起記者問及他眼中的「嚴格執行」機制將是如何的時候,特朗普卻轉談「嚴格執行的語言」,並特別指出「強硬的嚴格執行的語言」會是「雙向的」;他更說中美的貿易協議將能「很快、很容易達成」,卻不會是「全面的」。

隨後,他就馬上轉而大談是次貿易談判的唯一公開實質成果──即中方同意加大對美國大豆的進口,其數額已達500萬噸──並指之為中方「誠意」的表現。

從特朗普及萊特希澤的言論看來,兩人對「嚴格執行」機制有不一樣的期許。

特朗普與萊特希澤 各有盤算

在特朗普的角度看來,中美的貿易協議將是他外交上的成就;在今日國內政治困局之中,他更想要一個「快且容易」的結果,並要有明顯可見的成果(如大豆採購等)可讓他宣布「勝利」。因此,在可能會被認為侵犯協議雙方主權的「嚴格執行」機制上,特朗普的要求並不多,只需有關語言便可。

在萊特希澤的角度而言,他顯出的態度是對中方的不信任──特別在中方已事先作出部份結構性改革的情況下──因此想在「嚴格執行」的機制上大造文章,試圖迫使中國接受諸如美國派員監督等嚴厲條款。

雖然中美貿易談判似乎已走到功成之前的最後一關,不過在「嚴格執行」一事上,還要看特朗普與萊特希澤等人要如何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特朗普,身為總統,固然是最終話事人,然而萊特希澤如果未得滿意的「嚴格執行」機制,也可借美國媒體的輿論,將特朗普心切追求的「勝利」解讀成「退縮」。

新春過後,談判將在華再啟,其看點在何處?重要事情說三遍:「嚴格執行、嚴格執行、嚴格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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