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蓝雨
3月16日猫眼社评,笔者撰文《物以类聚换来换去都是对华鹰派
中美关系2018或停或退》,指出“从特朗普上任时的核心内阁团队换到目前的核心内阁团队,笔者发现始终贯穿一条用人标准,就是持对华强硬立场”。岂料不过数日,继国务卿,首席经济顾问分别换上对华强硬的蓬佩奥,库德罗后,24日,特朗普推特宣布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波顿将取代麦马斯特(笔者早前撰文指出麦马斯特是下一个被换对象),出任国家安全顾问。波顿可说是美国政坛中的鹰派中的鹰派,故此笔者今天的社评,继续沿用旧标题“物以类聚换来换去都是对华鹰派”(笔者有意做成一个系列,因为特朗普后面还会换人)。
波顿是怎样的一个人?
波顿是美国新保守主义代表人物之一,曾在里根、老布什和小布什政府担任要职。他奉行单边主义和强硬外交政策,是小布什政府中著名的「鹰派」人物。白宫称他是美国「最强大的声音之一」,是在「国家安全事务和应对国家挑战方面全方位的专家」;而美国媒体则曾经称他为「美国国务院中最危险人物」。
特朗普当选总统后,作风强硬的波顿与特朗普气味相投,他的名字最早曾出现在国务卿等职位考量上,但最后因争议过大而作罢。
波顿1948年出生在美国巴尔的摩市,现年70岁,1970年从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获得法学学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在耶鲁大学就学期间,他成为《耶鲁保守派》的主编,他在大学里作为保守派的经历为他日后的从政之路奠定了基础。
作为耶鲁大学法学院高材生的博尔顿还长期从事律师工作,曾担任美国企业研究所公共政策研究所高级副总裁。从上世纪80年代早期在里根政府任职开始,波顿就成为共和党的一个重要人物。
波顿力挺美国入侵伊拉克,并主张对伊朗强硬,赞同此一人事案者认为,波顿会是特朗普的珍贵资产,反对者则批评,特朗普重用他会给美国带来巨大的危险。
美国媒体公司Newsmax
Media执行长拉迪自认是特朗普和波顿的朋友,他说:「波顿是真正的重量级人物,大家总以为他是鹰派,但其实他从在(前总统)里根政府工作时期就善于团队合作。」
民主党人则强烈反对这个无需联邦参院同意的任命案。民主党麻州联邦参议员马基说:「让波顿当国安顾问会给美国人带来严重的危险,特朗普正在发出信号,就是他准备开战。」
奥巴马任内担任国防部副助理国防部长的邓志强表示:「波顿始终主张对朝鲜先发制人,特朗普任命他代表对朝鲜动武仍是选项。我们也可预期美国对北京的态度将更为对抗,这一次的贸易战可能只是更大规模的地缘政治竞争的序曲。」
美国《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称,麦克马斯特退出,改由一位对朝更加鹰派的人物上场,特朗普此举等同将「与朝鲜开战视为首要方案」的人,去取代认为「与朝鲜开战是最后手段」的人。
波顿是美国入侵伊拉克的坚决拥护者,他被指企图扭曲美国的情资,好让美国侵略伊拉克并推翻伊拉克强人萨达姆的行为合理化。许多曾在小布什政府任职的共和党人后来都不敢为伊拉克战争辩护,但波顿仍力挺到底。2013年他投书英国卫报写道,如果有人说伊拉克现在比萨达姆主政时更糟,这些人心里一定「欣赏极权政体」。
波顿19日接受媒体访问时,再提旧事:指2003年,美国成功令利比亚前领袖卡扎菲愿意去除核计划是美国的外交胜仗。重申总统特朗普应参照当年美国的强悍做法,务必对朝鲜硬起来。这显示波顿想重拾故伎,将利比亚翻版到朝鲜身上。把朝鲜当利比亚来对付。
波顿称,美朝峰会应该只谈一件事,就是「美国货机要在朝鲜哪里降落」,才能把核武运走,「要是金正恩没打算谈这个,峰会一定很快就结束」。
波顿认为,跟朝鲜谈判根本浪费时间,不如先发制人铲除朝鲜的核武:朝鲜曾骂波顿是「人渣」和「吸血鬼」,拒绝跟他打交道。
波顿提倡美国对金正恩采取军事行动,防止后者积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波顿2月时在《华尔街日报》刊文称,朝鲜是美国「迫在眉睫的威胁」,因为朝鲜仅需数月就将具备将核弹头射向美国本土的能力。因此,美国「先攻打(朝鲜)」以捍卫自己是「完全正当的」。在此之前,麦克马斯特一直被认为是特朗普在朝鲜问题上最激进的顾问。
必须指出的是,美国Axios新闻网分析指出,蓬佩奥和特朗普的想法很一致。蓬佩奥和特朗普政府的其他官员一样呼吁让朝鲜政权更迭。蓬佩奥曾说:「朝鲜最危险的就是现在控制朝鲜核武器兵库的那个人(金正恩)」。加上波顿,美国对朝政策极有可能倾向军事化。
笔者认为,朝韩双方的元首峰会不难实现,但特金会现在不仅是推迟的问题,能不能开还是个问题。
不仅反朝,在反华方面波顿也“当仁不让”。
在辽宁舰编队绕行台湾之后,波顿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对华强硬、很可能动摇两岸根基的文章,称上海公报实行45年后,是该立刻重新审视「一个中国」原则的时候。此外,波顿也还强硬地主张美国扩大对台军售,以此强化美国在东亚的军事利益。波顿该文并写道,中国“好战”使得亚洲情势与以往大不相同,与台湾发展更紧密的军事关系,是维护美国核心利益的关键。
可以说,波顿在两岸问题上明确支持台湾,主张美国政府应考虑与台湾恢复全面外交关系。
笔者认为,台湾牌将是美国未来制衡中国,逼迫中国就范的主要手段。笔者预测,波顿今年会访台。中美的大风浪还在后头呢。
反华立场鲜明的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波顿给中美关系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加强了笔者3月16日指出的“中美关系2018或停或退”的判断根据。
笔者认为,要看透波顿预测波顿,还是要从他的经历来着手。因为,波顿的做法,很大程度是参考其经历。
波顿最关键的经历,就是在里根政府任职。也正是这段经历,得到后来的老布什,小布什看重,招致麾下,甚至才有了后来的伊拉克、阿富汗侵略战争。
美国前总统里根,客观来说,是冷战时期结束的胜利者。
里根于1986年3月14日发表的国情咨文《自由、地区安全和全球和平》中所首次提出的、针对第三世界的方针。主要内容是与苏联争夺第三世界。认为苏联在70年代势力伸展过长,内外交困,难以巩固已经取得的进展。美国应准备以“低烈度战争”阻止和反击苏联在第三世界对美国利益的威胁,遏制它的扩张主义,把它取得的政治和军事进展推回去;鼓励第三世界亲美右翼政府的活动,加强对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和抗苏武装的经济、军事援助,稳定局势。上述观点形成“里根主义”。
1985年-1989年,波顿在罗纳德·里根政府担任助理司法部长。深受“里根主义”影响,并成为崇拜者和支持者。常常公开称赞里根的“以实力促进和平”的外交政策。因此,波顿是一个充满冷战思维的政客。
波顿当今回到白宫,可以说是里根“返魂”。
不过,笔者同样需要指出的是,2018年及以后,已经不是上个世纪那个里根时代了,中国也不是那个“苏联”,波顿的思维根本是不合时宜。特朗普招揽其任职,不过是填补自己政治,外交零经验的空白罢了,但特朗普找错人了。
中美实力此起彼落,就算里根翻生,都未必有胜算,何况是波顿?
过去两周,特朗普总统更换了三位外交和国安高层官员,包括国务卿由提勒森换为蓬佩奥、国家安全顾问由麦马斯特变为波顿,以及首席经济顾问由柯恩变为库德洛。特朗普为什么一下子连换三人?而且换上的是三只鹰?显示他要作出改变,这种改变对美国对外政策造成巨大影响,对美中关系的影响已显现。
第一,美中贸易战:特朗普宣布钢铝课后高关税,先是对所有国家都适用,但之后豁免加拿大、墨西哥等盟友,欧盟也可能豁免,现已变成针对中国;另一关税报复措施更直接针对中国科技产品,总值高达600亿元。两波报复显然矛头都直接指向中国,就是兑现竞选时的承诺。
第二,台湾问题:特朗普16日签署「台湾旅行法」,出乎许多人意料,这是特朗普刺激中国的外交大动作。签署台旅法是硬踩北京底线,挑起美中关系冲突可能比贸易报复更严重,因为明显要踩北京的「一中政策」红线。
第三,军事行动:在国安顾问和国务卿未换人前,朝鲜和中国似都认定,美国不会发动军事攻击;特朗普也不会在南海有新的军事行动。现在换上三只鹰,特金会已有变数;军事行动不能排除。美军「马斯廷号」驱逐舰23日闯入南海美济礁12浬海域,或预示美国动向在转变,特朗普压制中国的「直觉」不仅不受抑制,还受受波顿、蓬佩奥鼓励,局势将更危险。未来动向和影响值得观察和做最坏打算。
特朗普换掉他讨厌的幕僚,不再听规劝,今后凭什么制定政策?最可能是凭直觉,而他的直觉主要来自竞选时的承诺,和对铁杆选民的民意掌握。过去一年,外界都知道,特朗普对政策没兴趣,也没有耐心听取政策分析,听幕僚「简报」,他的耐性最多维持三至五分钟。他的直觉譬如反移民、反富人税和反贸易逆差,竞选时就已确定。
但特朗普的直觉可能犯错,例如贸易战,对美国经济有多大程度的破坏,专家预测美国这一仗可能败北,美国人将因贸易战面对消费物价上涨的代价。特朗普放手一搏,要控制一切,表现自尊自大,却可能将自己前途和美国利益,都置于危险境地。
现在,特朗普连换三人,均是强硬的鹰派分子,说已经组成了“战时内阁”毫不夸张。中俄等国需有所准备。
特朗普一边对华张牙舞爪,一边称“尊重习主席”;一边磨刀霍霍,一边称“与习主席是好朋友”。。。当中国无人,太幼稚了吧?就连研究中美关系的顶尖民间研究者都能看出来,何况国家的顶层精英?
从特朗普刻意签订《台湾旅行法》那一刻起,中美正式公开进入争强新时代!
(2018.3.26华人电子日报《熊猫时报》猫眼社评,作者为《熊猫时报》澳洲版周报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