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黨各存隱患 最終選情對2020有何啟示?

  
    【熊猫政局】11月6日的中期選舉,被普遍視為是對特朗普的公投,民主黨一舉從共和黨手上奪回眾議院多數。現任民主黨眾議院領袖佩洛西(Nancy Pelosi)亦馬上宣稱:「明天會是美國的新一天。」
  然而,民主黨這一場勝利,對特朗普2020年的總統連任選戰,又有何啟示?
  眾議院:本質上異於總統選舉
  美國的眾議院選舉,與參議院,以及經選舉人制度推選的總統選舉,本質上極不相同。
  雖然以上三種選舉都較為優待「選民各州分布」較廣的政黨(即共和黨),然而眾議院由於選區較小,比參議院和總統選舉更能代表「選民的多數意向」。
  在支持度整體勝於共和黨的情況下,民主黨獲得眾議院多數,實是意料之內。而民主黨「只」贏得眾議院多數,而在參議院更流失數位議員的事實,更顯出其實特朗普在2016年的選舉優勢,至今仍未改變。
 
  這次選舉結果,反映出民主黨自2016年敗選以來愈加顯現的兩大黨內難題,至今仍未解決。
  一、民主黨繼續充當「雜牌軍」
  民主黨本來就是一隊「雜牌軍」,當中包括了城市精英、勞工階層、少數族裔、女性主義者、各類宗教信徒等等,沒有統一全黨的中心價值。這次選舉勝出,只靠「反特朗普」的精神營造形勢,長遠而言,難以持續下去。
  例如是次眾議院勝選者,除了有一大群以在各自選區小心經營不同地區議題的傳統民主黨人以外,就有不少身份背景、代表價值各異的人:
  (1) 極左進步派人士:代表紐約第14國會選區、年僅29歲的前調酒師奧卡西奧科爾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
  (2) LGBTQ代表:科羅拉多州(Colorado)首位同性戀州長波利斯(Jared Polis);
  (3) 伊斯蘭女權代表:密歇根州(Michigan)第13國會選區的巴基斯坦裔女性特萊布(Rashida Tlaib);
  等等……
  這些新晉議員,只會加劇民主黨本已有之的立場分歧。
  在席位眾多的眾議院選舉中,黨人立場有異,並非致命傷,然而在總統選舉中,如果全黨不能統一立場,則是極大難題。
  二、民主黨新力軍一一敗退
  然而,如果有一位像前總統奧巴馬2008年出選時一樣形象清新的魅力型領袖,民主黨在2020年的總統選舉,也許還可以與競逐連任的特朗普一決高下。不過,此回選舉,一眾人選都相繼下馬,再無「乘勝追擊,問鼎總統寶座」之望。
  例如前搖滾樂手、說得一口流利西班牙語、一直被人比作「奧巴馬翻版」的德州參議院候選人奧羅克(Beto O’Rourke),就敗於資深共和黨大老克魯茲(Ted Cruz)手下。
  而南部佛羅里達州(Florida)和喬治亞州(Georgia)的兩位非裔州長候選人,吉勒姆(Andrew Gillum)及艾布拉姆斯(Stacey Abrams)都相繼落敗。
 
  雖然有評論指此前提及的科羅拉多州下任州長波利斯,或能乘勢崛起,但其州份細小,知名度亦不足,加上有保守傾向的選民對其性取向將有所顧慮,實在難以寄予厚望。
  在民主黨缺乏領袖新血的情況下,人們還在談立場較溫和、現年75歲的前副總統拜登(Joe Biden),或立場左傾、魅力欠奉的參議員沃倫(Elizabeth Warren),實在難免讓人有種「民主黨氣數已盡」的觀感。難怪奧巴馬在這次中期選舉要復出助選。
  共和黨的長遠隱憂
  反觀共和黨,雖然它能保持2016年選舉優勢,不過長遠而言,其實甚有隱憂。
  第一,共和黨在「特朗普化」下立場愈加偏激,逐漸損失市郊溫和保守派選民支持。
  今次眾議院選舉中,民主黨在共和黨手上奪得的席位,有不少就是此等市郊選區。例如科羅拉來州的第6國會選區,民主黨勝出者高羅(Jason Crow)就力將其連續5屆代表該區的共和黨對手科夫曼(Mike Coffman),與特朗普的反移民政策及槍權主張作連結,最後將之擊倒。
 
  第二,共和黨在南部多州──包括德州及傳統搖擺州份佛羅里達州──的保守白人人口優勢逐漸消失。
  例如德州大城市休斯敦(Houston),其非拉丁裔白人人口自1970年以來,就大減一半。是次選舉中,共和黨大老、德州參議員克魯茲也被其民主黨後起之秀奧羅克,一度大為逼近,最終僅以微弱優勢勝出。
  另外,由於波多黎各的經濟困境,佛羅里達州自颶風瑪莉亞在2017年吹襲波多黎各後,其波多黎各人口就增加了近30萬。屬特朗普派的德桑蒂斯(Ron DeSantis),在這次州長選舉中,亦是以0.7%選票,僅勝其非裔民主黨挑戰者吉勒姆。
  相對於民主黨的兩大難題,共和黨的隱憂皆是長遠發展的趨勢,對2020年的總統選舉理應影響不大。因此,照目前形勢看來,如果民主黨當前的棘手問題未能解決,在2020年「再下一城」扳倒特朗普的願望,恐怕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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