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蓝雨
踏入2019年,美国吹起了围剿华为的哨子,开展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的全球行动,通过游说甚至带有威胁性的暗示,说服其盟友禁止中国电信制造商华为参加下一代网络建设。五眼联盟中的澳洲,英国,新西兰,加拿大率先响应,其中澳洲,新西兰官方已经公布禁用华为,英国加拿大则还在“挣扎中”。对此,中国政府没有坐视不理。
其实,早在2018年7月,五眼联盟成员国的情报部门曾经举行过一次龙虾晚宴,席间共同商定如何将华为排除出5G采购名单。之后,五国相继对华为发出“禁令”或警告。
如何杀鸡儆猴,挫败美国的“围剿”,在与五眼联盟的较量中,中国首选了其中的一只眼~~新西兰。与其他的国家相比,中国唯独对新西兰的施压并强硬。
新西兰在中西关系中,属于输不起的那一方。过去10年,新西兰因乳制品出口、观光人数与外籍生增加而获利良多,许多企业都仰赖对中贸易。去年新西兰对中国最大出口为旅游业,中国游客对新西兰经济贡献16亿新币。根据最新的国际旅游数字,去年有大约44.8万名中国籍游客走访新西兰奥特亚罗瓦,10年前约为10万人。相较之下,去年出访中国的新西兰人约13.2万人。换个角度看,新西兰对中国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小的贸易夥伴。
专研亚洲市场The Agency 88谘询公司的总裁Nick Siu表示,有监於中国是新西兰最大且是最重要的经济夥伴,他很惊讶新西兰政府不太积极缓解紧张关系。既然如此,中国这场反围剿的大戏,就率先拿新西兰来祭旗:
年初,传出中国政府向中国民众发布赴新西兰旅游警告的消息;继而传出新西兰出口到中国的海产通关被拖延。
2019年2月9日,新西兰航空公司一架飞往中国上海的班机在尚不清楚的情况下突然返航(后解释理由是新航仍把台湾当作一个国家,没有在官方的航班信息上做修改);几天后,原定于2019年2月中旬举办的“中国-新西兰旅游观光年”活动被延期。
2月18日,《新西兰先驱报》刊文称,随着在最后一分钟放弃入学的人数创下新高,今年就读新西兰各院校的中国留学生已锐减1,000人。文章称,新西兰最大中学——远极中学——的校长表示,今年该校曾招收71名中国留学生,但10%的学生最终放弃入学。“以前,我们从未遭遇这么多人取消入学的问题。”新西兰国际教育商业协会负责人表示,去年中国留学生约占在新1.24万国际学生的50%,但今年的人数正急剧下滑。他补充道:“从去年底的有关交谈和来自一些更大院校的传言看,赴新留学的中国学生人数将比去年减少百分之二三十。按照去年的人数估算,今年新西兰的中国留学生人数将减少1,200至1,800人。没人知道真正原因,但我坚信当前有关贸易和电信设备的争议没有起到正面促进作用。”
连一个校长都明白,生源下降是新西兰政府禁用华为之故。因为,在美国的压力下,新西兰选择了跟从。2018年11月底,新西兰政府通信安全局(GCSB)以国家安全为由,否决了本土通信商Spark关于使用华为5G网络的方案。
新西兰总理阿德恩2月12日指出,新西兰与中国之间的关系复杂,但否认两国关系出现裂痕。阿德恩也否认,新西兰当局拒绝华为参与当地5G网络建设的申请会对两国外交关系造成影响,并坚称新西兰不会受到其他国家的影响,被迫做出决定。
但不过几天,新西兰总理态度发生变化。2月18日,新西兰总理阿德恩罕见举行记者发布会,除了否认与中国关系恶化外,还表示,新西兰将独立评估在5G网络中使用中国华为技术的风险。口风与12日的表态已经发生转变。从“拒绝华为参与当地5G网络建设的申请”,变成“将独立评估在5G网络中使用中国华为技术的风险”,为华为在新西兰的解禁留下了想象空间。
当然,新西兰的表态,也有一个引子,那或是在英国公布的一份报告后作出的,英国这份报告称其他国家可以采取与英国类似的预防措施能减轻在5G网络上使用华为设备的风险。
英国《金融时报》2019年2月17日报道,中美两国在慕尼黑国际安全会议上就华为问题激烈交锋之际,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研究结论认为,5G网络使用华为的通讯设备所产生的风险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华为参与英国未来的网络建设因此浮现一丝生机。
这可是打脸美国。因为,美国副总统彭斯2月16日刚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呼吁盟友抵制华为。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访问中东欧的重点同样是要求欧洲小心华为。 美国警告言犹在耳,结果英国还是不“听话”。
当然,英国态度的转变,或与德法的立场有关,2月1日,德国认证机构向华为颁发了首张5G产品CE-TEC证书;法国参议院在2月6日已经否决了一项旨在加强对电信设备的检查的立法提案,该提案就是在所谓的“华为威胁”下被提出的。20日,德国内政部进一步表示,目前并无计划直接排除华为的5G电讯设备,政府将修订法例,容许信任度较低的供应商也有机会参建德国5G。
笔者认为,鉴于英国有背着美国带头加入亚投行的英雄史,这次美国围剿华为大战也可能因英国而功亏一篑。笔者预测英国最终会接受华为5G,这样的话,其他观望的国家也有可能顺势接受华为,如当初接受亚投行一样。这令美国无可奈何。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英国媒体17日报道英国的研究结论后,华为任正非18日接受英媒采访,指“如果美国不信任我们,那么我们将把投资从美国转移到英国,并做出更大规模的投资。” 这可是令崇尚务实主义的英国嘴馋的承诺。
加拿大方面,2月18日,加拿大电视台(CTV)新闻网刊文《专家:英国支持华为的信号给了加拿大做5G决定一个喘息空间》报道称,加拿大渥太华大学情报专家瓦克(Wesley Wark)表示,在是否使用华为设备建设5G一事上,英国传来的新鲜立场,将让加拿大官员“在一旁欢欣雀跃”,有这样的先例,加拿大也将获得空间对是否采用华为设备建设5G做出独立决定。本身就一直没做最后决定的加拿大,由于身处中加关系的紧张局势中,有可能用接受华为来舒缓中加紧张关系,还有就是加拿大与另外四只眼不同,一旦拒绝华为,将面临数十亿的巨额赔偿(因为中加2012年签署了保护投资协议)。其实有消息指,加拿大最大的电讯企业,Bell 75% 采用华为设备, Telus 百分之百,绝对不可能采用其他设备。
英国加拿大或是五眼联盟最松动的二块砖。而澳洲,或有可能跟着新西兰成下一个。
2月19日,路透社昨引述4名煤炭交易員稱,中國煤炭貿易商正暫停採購澳洲煤炭及焦煤,而澳洲煤炭在中國海關的通關時間,也由5至20天倍增至40天。笔者需要提醒的是,这仅仅是开始,中国对澳制裁措施或陆续有来。
其实,澳洲与新西兰犯的是同样的战略失误。澳洲跟新西兰一样属于小型的贸易伙伴,对中国而言并不影响很大,华为副董事长徐直军13日曾跟英国媒体形容,澳洲市场不如广州移动大,新西兰还不如湖南益阳大。
实际上,澳中经贸关系密切程度,不是澳美经贸关系可比,从地缘政治角度,澳洲都应该处理好澳中关系。可惜直至今日,澳洲还炒作毫无证据纯属猜测的黑客入侵国会档案一事,這對選票毫無幫助,唯一就是得到美國歡心,那政治触角不是迟钝,简直就是没有政治触角, 澳洲民众可能跟着这班短视的政客遭殃。不把民生擺在第一位的政府,將會被百姓捨棄。
作为一个小国,在两个大国之间选边站是最缺乏战略智慧的,也一定付出代价。过去中国与多个美国跟班(盟友)“政冷经热”,即政治上针锋相对,经济上紧密来往。现在看,北京已经逐步放弃了这一外交方式,改为积极进取,来而不往非礼也了。众多小国,若不想步昔日的挪威(挪威海产品多年零出口中国),今日的新西兰之后尘,就应该知道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从而做出明智抉择。
随着中美随时达成协议,暂停贸易战,被美国出卖的,一定就是这些跟班。既然美国自己都优先不顾他人了,为何还要愚蠢地跟着美國?隨著英加鬆口,美國被孤立的可能性不低。
五眼联盟2018年7月的那顿龙虾,笔者看是“白吃”了。不妨借用任正非的話來結束本文:
美國無法擊垮華為,世界也無法離華為而去。華為掌握了當今最先進的5G技術,世界拒絕不了華為,形容「如果西方不亮,東方仍會閃耀,如果北方變黑了,南方依然存在」。
任正非的比喻,一樣適用在中美關係上。
(2019.2.20猫眼社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