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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评论员 蓝雨
这次台湾地区九合一地方选举表面看很热闹，实际上是乱象频生，透射出西式民主制度无法消除人类勾心斗角的劣根性，加上綑绑十项公投，民主简单化带来民怨四起，民主的结果不是十全十美，而是千疮百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台湾政治乱象下面一一细数。
乱象一：本次台湾地区九合一选举，媒体很少报道的一件事，就是民进党把竞选对手送入牢狱。云林县和花莲县的候选人张荣味及傅崐萁，因为对民进党选举产生威胁，民进党悄无声息的直接运用司法手段将二个候选大热押入大牢，断绝他们的地方上的组织和行政资源。后国民党派张荣味的妹妹代兄出选云林县，选举结果国民党胜出这个绿营重镇（也包括花莲县），民进党抓候选人阻止这招失败，适得其反。这个例子说明，西式民主一旦在中国实行，就会扭曲变形，包括之前阿扁的子弹事件等，从1911年开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观念至今一百年也没有改变。
乱象二：本次台湾地区九合一选举，大揭民进党过去的奥布（骗招）丑闻。国民党为了提防“绿营”奥步，找出预防民进党可能出的“奥步18招”并公布，以阻吓民进党。侧面证明民进党过去的选举之所以“成功”，完全因为其是奥布高手。选举无所不用其极成为台湾政治的特色。
乱象三：民进党干预媒体报道。选举期间，有人举报TVBS、中天电视，理由是韩国瑜相关且正面的新闻长达3小时多，比重高达63.2％，广告及其他内容仅占36.8％。民进党控制的委员会称要介入调查，变相干预媒体报道。这与自我标榜的“新闻自由”相矛盾，原来所谓的新闻自由，是有预设立场的。
乱象四：竟拉日本壮声势。高雄选情竞争激烈，24日投票在即，23日民进党高雄市候选人陈其迈不去扫街拉票，竟然举办所谓的“国际记者会”，而到场的所谓国际媒体，八成是日本媒体。“国际记者会”实则是“日本记者会”。在记者会上，民进党及陈其迈称受到暗黑攻击，有让日本媒体代其伸冤之意，有为其败选预先找理由之意。此举被网友讽刺为玩「挟日自重」的把戏。被批不和民众对话，却和日本对话，还“歪曲事实，开记者会不说实话”。可谓丑态百出。
乱象五：例如台北投票原定周六下午4时结束，但一些票站仍有选民未完成投票，最後至晚上7时30分後才完成，不过，一些票站4时後已率先开票，也就说，在4时至7时30分的三个半小时，存在一边开票一边投票的选举怪象。在民进党操控的选举工作下，柯文哲的主任蔡壁如（北市政府顾问）一直利用手机操作各票站，呼吁大家姚文智已经当选不了，请大家转投柯文哲，这样子的『弃保』情形，使丁守中在这次选举里是唯一受害者。证据之一就是开票后期，姚文智的票数明显减缓。最终柯丁二人只是相差3254票，但被操控的三个半小时，投票数量或有10万左右。若非出现“一边开票一边投票”的怪象，结果难料。这其实是民进党本次最大的奥布。难怪丁守中提无效诉讼。不过由于民进党把控，笔者认为国民党很难成功。值得指出的是，柯P当政台北市长以来，政绩几乎没有亮点，令台北市发展停滞，这在网络的网民留言均可看到。若非民进党背后操纵那三个半小时，柯p不可能连任。
乱象六：在选人以外，还要浏览10项公投内容，即选举捆绑10项公投。这种投票，世界闻所未闻。更令票站外得要大排长龙，在埋怨声中“实践公民责任”，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之间甚大。各方声讨的选举委员会主委陈英钤后致歉辞职。以为可以示范如何实践「直接民主」，不料演成如今十案齐发的“盛大场面”，变成恨错难返，硬着头皮走下去，便是如今所有人抱怨的碰壁收场，最终只会证明盲目崇尚「民主」的失败。其实，无论在英国（肠子都悔青的投票者呼吁二次公投）还是台湾，都距离理想极远。
六大乱象，进一步证明当代民主制度其实是千苍百孔，选举根本解决不了社会困局（以民进党为例），浪费民众时间和资源，还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的虚伪政客和挑梁小丑（如在东森电视访谈节目，三个民进党名嘴议员围攻一名高雄农民等）。
这次台湾地区公多达十项议案，行政安排混乱之外，更值得叩问的是：公投是否民主政治的最好体现？
由於动员选民不易，故多年来六次台湾地区公投全军尽墨，五次地方公投只得一次通过，落得「鸟笼公投」之称。
投票有多反映民意，原本就是一个难题。毕竟投票只问「赞成或反对」，而非背後理据有多充分。以英国2016年的脱欧公投为例，52%选民支持脱欧，48%反对，胜负之差甚微，更有人抱怨当初投错票，或因为一时意气，或因为未掌握清楚脱欧後果。自後两年间，提倡二次公投之声仍不绝於耳。
无可否认，公投有重要作用，特别在重大社会议题上，但并非所有议题都适合交由公投表决，公投只能够表决个别议题，而没法给社会带来整全方向。唯有政党方可建构一致的论述和政治愿景。民主协商必须妥协及整合各界利益，这些都是一两场公投难以办到的。
不过，公投的最大副作用，就是撕裂社会，只见政治攻讦和抹黑，不见审议民主。很多人称，「公投已对社会造成巨大分化和损害」。
台湾百姓厌倦蓝绿之争，柯P现象，韩国瑜现象早已说明这点；美国人不满两党建制，先後有茶党、桑德斯、特朗普等非主流力量；在香港特区，传统泛民亦备受批评，政治势力碎片化。凡此种种，纵能体现社会多元，让每一把声音都得到代表，但同时亦在削弱政党政治的运作，甚至令民主共识变得更为遥远。福兮？祸兮？
民进党本身是台式民主的象征，民进党的失败就是民主的失败。这证明台湾人对所谓台湾民主的否定。台式民主是民粹的同义词，是一面民主反面教育的镜子。证明不能为民谋利的民主都是假民主。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曾在Twitter发文，“代表美国祝贺台湾成功举行自由和公平的选举”，其实十分讽刺。因为他没看到或不愿承认台湾选举的乱象，跟什么“自由和公平”差十万八千里。而且和美国选举比起来，台湾小巫见大巫而已。美式民主，连自己都无法解决社会撕裂的大问题，何况台湾？
随着中东民主运动的失败，台湾民主的衰落以及美国民主制度的恶质化，中国人将越来越坚持走自己的道路。这也是为何民运人士、公知在大陆越来越没有市场的根本原因。
韩国瑜这次胜选，“海啸”效应只是刚刚开始。
2016年的选举时候，大家对国民党和马英九非常失望，所以转而选择了民进党，但这并不说民进党真的「够格」，当时的民进党也并没有彻底改进自身内部问题。再回到这一次，国民党在过去两年进行彻底的自我改造了吗？也没有。而这，也许是民主政治弱点，无能的执政者造就不怎麽样的反对党。
蔡英文辞去党主席的时候，提到了「三个坚持」，也即坚持改革、坚持自由民主和坚持守护国家主权。其实这「三个坚持」，某种层面来看正是蔡英文失败的地方。在辞职的时候再次说出来，明显是没有意识到为什麽会惨败。蔡英文之前也说过「改革才让支持度掉」之类的话，其实民众支持改革，而民众不支持蔡的原因，是她所标榜的改革的做法和方向内涵不对。「改革才让支持度掉」的说法本身有矛盾。百姓非常厌恶蔡的那一种死不认错、很僵硬的傲慢风格。
其实光靠韩国瑜鲜明的个人特质，也无法独力掀起韩流的滔天巨浪，蔡英文执政累积的民怨沸腾，才是激发韩流冲垮民进党选情的根本原因。蔡英文上台後首先失去民心的就是无视民间不同意见，强行推动年金改革，导致军公教怨气难消；再就是不问苍生问意识形态，主要精力用到政治清算国民党上，对国民党抄家灭族，蓝绿持续进行政治恶斗，使得百姓对民进党反感。尤其是蔡英文「反中」情结与政策失当，不仅拒绝承认「九二共识」，阻绝中国大陆市场，其他诸如绿能、非核、劳工权益、同婚等问题不断，更让台湾陷於困境之中，导致经济持续下滑，各行各业景气低迷，令民怨沸腾。韩国瑜只是一个承担民怨的出口，也是反绿时势造出来的英雄。
九合一地方选举原本是地方政策之争，但由於过去两年多以来，台湾的经济实在太差，结果让这场选举演变成是让民进党继续执政还是人民保饭碗的决战。此次选举结果，与其说是国民党大胜，却更像是民意表达对「九二共识」的认同。
韩国瑜挟「赚大钱」这个简单且易触动人心的口号，狂吸首投与年轻族群的关注，成功策反大批绿营民众「起义」反对民进党。
韩国瑜喊出不谈政治谈经济的口号，提出不分蓝绿，不分族群的竞选理念，可见其崛起，是因为淡化了意识形态，超越蓝绿，只拼经济。这一现象值得研究，但台湾真的有可能超越蓝绿麽？
这次选举已经有了迹象，因为台湾民众把票投给了更在乎自己的人，而不是投给哪个党派。
事实上，国民党在经受民进党抄家灭族的折磨後，党中央几乎没有余力支援各县市选举，各地候选人都是靠自己才能拚出一番局面，包括高雄韩国瑜、台中卢秀燕、新北侯友宜，都是如此，而从许多民进党候选人的旗帜颜色变为「不蓝不绿」，也可看到政党主导能力在变弱，强调个人理念的风气取代政党色彩，民众选人不选党，正在逐渐改变台湾的政治生态。
韩国瑜「货出得去，人进得来，高雄发大财」，这对於「又老又穷」的高雄市民来说，听起来是很到位的。现在经济表现很不好，喊什麽自由民主、普世价值，百姓不太感兴趣。民进党就是输在不懂经济上，而政治也是一蹋糊涂。蓝营高层就自评大胜：讨厌民进党不代表重新认同国民党。
选人不选政党，说明什么呢？说明台湾存在政制解体的可能。如果民众有一天对两党彻底失望了，北京或是正式的选项。这一点，中央政府应作此探究取策。
当然，蓝绿的存在是既定事实，而且台湾社会也是意识形态可以左右政治的时代，现在有了慢慢结束的苗头，但距离「超越」还有一段距离，「去政党中心化」也言之过早。
而民进党也已经进入“后蔡英文时代”，辞去党主席的蔡英文，不仅无法再主导党机器的权力重置，还必须面对赖清德、陈菊以及新任台南市长黄伟哲等党内派系的挑战。笔者这里提醒，谨防民进党败选后狗急跳墙，乱打美国牌，比如招美军进入太平岛等。
另一方面，韩国瑜、侯友宜、卢秀燕等新一代国民党新兴势力将强势崛起，必定会连手推动国民党全面改革，以呼应蓝营民众诉求，这些人在选後将会是主导整个国民党未来发展的方向盘，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形，预示国民党的世代交替也将提前来临，未来他们更将左右二○二○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
四年前的「九合一」选举，国民党惨败，选民满怀希冀地换上民进党，短短几年後再选，民进党却败得更惨，人们又将希望重新寄托在国民党身上。莫谓言之不预也，不必等多久，台湾人又会说对国民党很失望，希望尽快变天云云。读者诸君，这样的民主制不是太无聊了吗？
台湾人根本不懂挑选政治人才，当地人又确实不停在後悔，俨然是佛家所说的「万劫轮回，求出无期」。
早在二十年前，台湾的民主政治其实是在选小丑，不是选政治人物。陈水扁当年为争取选票，可以穿上超人服装在台上搔首弄姿，选民不但觉得没问题，还认为阿扁魅力非凡。
如今台湾人认为很有魅力的候任高雄市市长韩国瑜，他是个光头汉，早前号召了二百多个光头人聚合，说甚麽要一起「照亮高雄」，这些便是低级趣味的宣传手法，真正有气魄的政治人才根本不屑为之，台湾人却认为他是宝岛政坛新希望。
群众有时候是盲目的，但有时候眼睛还是雪亮的，政客只能欺骗选民於一时，不可能欺骗选民於永远。蔡英文上台两年多，非但没有兑现让台湾经济脱胎换骨的承诺，反而将台湾进一步推入深渊，在其操弄之下两岸关系恶化，大陆旅客买少见少，更是令台湾经济雪上加霜。见微知着，民进党管治高雄二十年，本以为根深柢固，没想到一下子就变了天，说明高雄人不再相信政客的空口承诺，更不甘於「又老又穷」。高雄不正是整个台湾的缩影吗？说到底，民主不能当饭吃，关键在於能否改善经济民生，能否令人民安居乐业，如果做不到，任何制度、任何政客都势必遭到唾弃。
这次民进党溃败，形成台岛新形势。可能出现蔡英文的中央加力推台独，地方则审慎与内地经济合作的逆向发展。
必须指出的是，统独并非今次选举的议题，台独的民进党大败并不意味台湾人大举唾弃台独，但仍对未来两岸关系起着重要影响。那么，民进党和蔡英文会有如何动作呢？
其一，蔡英文或把心一横，大力推动台独。蔡英文上任两年不但无力推进台湾经济与民生，例如新南向政策未见明显成效，更在改革上冒进，如年金改革、《劳动法》的「一例一休」等，触怒了公务员、退休军人、教师等众多民众，未来两年在缺乏地方政府配合下，势更难在经济民生上做出政绩。
若民望已插水的蔡英文没有大动作，要在两年後总统选举中胜选连任固然不易，更可能在选前已遭党内逼宫，无缘争取连任。
以过往选举经验，统独议题最利民进党，故蔡英文即使因北京的红綫而在「明独」上作为有限，亦可能大力推动暗独，包括厉行去中国化等。
要留意的是，美国外交国策已转为全面遏制中国发展为竞争对手，即使习特会在经贸谈判上能达成框架协议，美国在其他方面包括科技、地缘政治和军事以至台海问题上，都很可能续增压力，故蔡英文推动暗独可能得到美国配合，令两岸问题翻波。
同时，台湾的地方却可能走相反路向。国民党一方面对内地较为友善，同时台湾地方政府要在经济上创造政绩，内地的经济引擎便是强力助力，例如工业和农产品市场。因此，国民党执政的地方政府例如高雄，即使要避免陷入统独的泥淖而小心翼翼，亦很可能推进和内地省市的经贸和人文往来，这客观上拉近了两岸关系，增加了中央影响力，相信会继续得到内地的积极配合。
但是，如蔡英文真的放手一搏，在美国配合下，即使地方政府积极与内地经贸合作，仍难有效制衡，故未来两年两岸关系，恐难乐观。
笔者要提醒的是，这次台湾地区选举，无论政党，各个候选人，媒体以及在媒体发言的民众，“国家”一词都不绝于耳，台湾民众这一意识必须要看到。笔者看，去民进党化后，下一步就应去中华民国化，还原台湾地区这四个字。中央政府可以松绑对国民党的经济政策，但政治上一刻也不能放松。既然马英九提出了“新三不”，国民党也没因此被拖累，证明台湾民众对“新三不”有所认同，“统一”意识，开始与上述的“国家”意识并存。为此，中央政府需要积极引导。
（2018.11.28猫眼社评 撰文：华人电子日报《熊猫时报》澳洲版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