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蓝雨
解放军两架战机日前飞越台湾海峡中线,引发台湾当局恐慌,并急忙出动战机拦截,对峙近10分钟之久,属历史首次。1996年台海危机爆发後,解放军极力避免在选举前夕进行军事行动,以防台湾地区民意反弹;但今次破例升级态势,目的似乎不是「教训台湾」,而是近期频频打出「台湾牌」的美国。
中国军机飞跃中线次日,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博尔顿便在Tiwtter上发文称:「中国军事挑衅无法赢得台湾人和民心……台湾关系法与美国的承诺反而将更加清晰。」美国国务院及国防部也发表评论,指责中国「片面改变现状、破坏区域和平架构」。但保顿根本是贼喊捉贼。
近年台美军事互动频繁,美国军舰不时横过台海,3月25日,美军驱逐舰「柯蒂斯韦伯」号(USS Curtis Wilbur)以及海岸警卫队「伯瑟夫」号(USCGC Bertholf)便由北向南穿越海峡;而在过去九个月,美国军舰已六度穿越台湾海峡。台独分子更欲以武拒统,可见,改变台海现状、破坏区域和平架构的正是他们自己。
此外,美国指责中国的同时,也在讽刺自己:当3月23日俄罗斯派遣百名军人抵达委内瑞拉后,美国的敏感神经立刻被触动了。特朗普指出「俄罗斯人必须离开委内瑞拉」。大家对比一下,委内瑞拉与美国的直线距离(飞行路线)为4500公里,而台海中线离两岸约一百公里,试想面对美军的威吓,中国政府的反应有何不正常之处?相隔4500公里美国都要喊人走,那美军离别国距离100公里自己还不滚?别忘了,100公里还是在经济专属区范围。
回到正题,上世纪九十年代台海危机爆发及李登辉抛出「两国论」之後,据指曾有解放军战机零星「越线」情况发生。解放军军机近年频繁绕台飞行,越过台海中线飞行之事依然屈指可数,像今次这般刻意飞过海峡中线、仍十分罕见。
其实最近两岸情势升高,美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七十年来的事实早就证明,自始至终都是美国政府从中作梗,破坏两岸和平。众所周知,海峡两岸都是一国,根本就不存在海峡中线,如今的所谓「中线」其实是美国政府一手炮制出来,目的只为分裂两岸;而美方订立《台湾关系法》、《国防授权法》、《台湾旅行法》等法例,藉以维持对台军售,鼓动台美高官互访,增加对台军事协防等目的,都是为台独打气。而2018年年底通过的《亚洲再保证倡议法》则重申「美国与台湾间政治、经济及安全的合作」;如今正进入立法程序的《2019台湾再保障法》则要求国务院在半年内全面检讨对台政策,有机会逆转国务院一直坚持的「一中原则」。
台湾地区军事部门正式提出购买66架F-16V战机。蔡英文早前过境美国夏威夷期间,更同当地国民护卫队将领见面:尽管会见对象层级不高,也仅以「救难交流」名义进行,却也是台美断交後,首次有现任总统同军方将领见面。显示美台合作正逐步向行政层面,或更为敏感的军事层面发展。
此外,美国印太司令部陆军司令布朗上将日前在「美国陆军协会」(AUSA)举办的研讨会上透露:美军将在2020年启动「太平洋扞卫者」演习,演练在30天内将一个满编师团输送到朝鲜半岛以外的东亚地区。尽管布朗并未提及台湾,但由於南海岛礁根本不足以为数万人编制的军队提供作战空间,针对对象似乎不言而喻。
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政府似乎很难不「出手」,警告台美间日益密切的军事合作。而这样的取态也属中国常态。今次越过中线不过是中国以行动确认立场。
对中央政府而言,既然台湾海峡属国际水域,军机自然也可越过台海中线「自由航行」。事实上,中国政府至今未承认「台海中线」有效;而根据台湾订立的海洋法,台海中线以东大片区域仍属公海范围,或许北京也希望美国及其盟友体验下「合法,但令人愤怒」的感受。在中国海军尚无力前往美国近海的背景下,台湾、日本等盟友自然成为「被出气」的对象。
但解放军战机飞越台海中綫,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首次有美国海警船公开穿越台海。
这性质十分恶劣。若説美军军舰穿越台海是展示美国所谓的“印太自由开放”的话,那麽美国海警船的穿越,显示美国不仅不认爲台海是中国海域,甚至视台海为美国“内海”。所以,美国海警船的穿越,挑战的是中国的执法权。
美国海岸防衞队虽是美国政府辖下七个武装军种之一,却归国土安全部管辖,亦曾属於财政部及运输部,平日主要担任海岸巡防搜救、缉私等任务,职责与各国海警无异。美国海岸防衞队的执法范围应在美国近海,不远万里来到台海,自然另有玄机。
按美国官方规定,只有战争爆发,海岸防衞队才转由海军指挥,而巴索夫号跟随美军到台海,当然不可能是来打仗,最大可能是为熟悉水道而来。
台湾海峡虽然是国际水域,但根据国际法,整个台海都属中国的专属经济区,美国军舰通过台海没问题,且是无害通过,主要是象徵性挑战意义,中方大可不理,但美国海警船出现就有些执法意味,尤其是在中国近海,如果坐视不理,后患无穷,随时会侵蚀中国海警的执法权。
需要警惕的是,未来美国海警船很可能会是台海常客,甚至公开执法,而美国向来就有以其国内法在海外执法的惯例。也许美国军舰难以在台海制造冲突,美国海警船却大有可能以行政执法名义挑起事端,包括在台海水域以检查北韩、伊朗走私名义,拦截大陆货船,或是以保护水道安全为名,查缉大陆渔船,期间不排除与中国公务船只发生冲突。
正因如此,中国高度戒备,并派出军机飞越台海中綫,警告美台。
对台湾而言,美国在中美关系的高压线地区升高玩火赌注,或有助於民意低迷的民进党政府制造两岸对立,争取明年大选的选票。但美国在台海玩火,烧身的却是台湾。美国可以打「台独牌」,却未必会支持台湾独立,更不可能被拖入战争,一旦台海开战,最终承受恶果的依然是两岸民众。
更可悲的是,台独分子多年来一直视山姆大叔如救命稻草,心甘情愿做美国制华的棋子,尤其自蔡英文上台以来,拒不承认「九二共识」、「一个中国」,并欲增加军费反击台湾「一国两制」新构想,妄图达到以武拒统这一不切实际的幻想;乃至极力排斥大陆各种惠台政策,非但对台湾每况愈下的经济民生不闻不问,就连高雄市长赴大陆「拚经济」也被扣上「卖台」帽子,为民众谋生计反被骂是「禽兽」,人为阻挠两岸经贸交流,导致两岸关系不断恶化。
可以见到,两岸近年龃龉不断,和平统一的希望愈趋渺茫,反之武统之声日盛。美国不时挑战「一个中国」底线,说是为台湾谋求更多国际空间,其实只是为更好地打「台湾牌」对付北京,而台湾当局亦全力配合,彼此堪称默契,简直是认贼作父;虽然北京一再警告台湾勿挟洋自重,一意孤行,奈何对方根本听不进去。
解放军战机此次越线飞行不无震慑台独分子、军事警告美国之用意。官媒则一连两天在评论文章警告台湾,大陆不排除定点清除台军基地,对美国亦敢于作出更激烈的博弈和斗争。
虽说北京从不承认海峡中线之说,但过去因自身实力不够,想无视其存在亦难做到,如今则不同,随着两岸军事实力此长彼消,以後越线飞行很可能成为常态,若美国再肆意挑衅,擦枪走火的机会大增。在中美贸易战背景下,美国挑衅频频升级,除向北京施压,争取中国在贸易上更大让步外,最终目的仍是在落实围堵中国战略。
如今,中美经贸谈判正进入尾声,为何北京会冒着「激怒美国」的风险,下令军机「越线」呢。
直到目前为止,特朗普同其重要的鹰派国安阵容虽存有合作空间,但却有截然不同的战略思维模式。对鹰派官员而言,动用一切手段遏止中国,建构「新冷战」趋势已不可避免;而在贸易谈判进入尾声之时,自然要寻觅新战场保持对华高压态势。但对特朗普来说,或许反而担心卷入台湾问题,激怒中国,将令早前经贸谈判成果付诸东流。
然而,特朗普总统所能关注事务的毕竟有限。如今,他的外交重心正放在美中中贸易谈判、敦促北约成员国增加军费,以及攸关拉丁裔支持的委内瑞拉政局。特朗普既不了解东亚地区的复杂情势,亦无心插手,便将摊子交给博尔顿等人;此时,自然是後者推动美台合作的最佳时机。若要制止这样的趋势,北京唯有「把特朗普震醒」,让他直接干预鹰派的作为。
不过,中美之间的较量并没停止。
4月3日,美国在台协会(AIT)首次承认自2005年开始,一直有美国海军陆战队进驻。尽管美国国务院扬言「政策没变」,但美方此举实质传递出强烈政治讯号--美方有改变台湾现状的筹码,剑尖指中国核心利益。美方为何如此重手,一切跟歼-11飞越台海中綫有关。
AIT台北办事处发言人孟雨荷被问到位於台北内湖新馆啓用时,会否有美国海军陆战队进驻。她明确说,「自从2005年来,美国政府向AIT派驻的人员就包括现役军人,包括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成员」,只是这些军人并没有穿军服。
为何AIT是否驻有美国海军陆战队,会是一件极度敏感的政治事件?
因为根据美国一贯做法,美国驻外使领馆安全会由军方负责,派出海军陆战队当卫兵。由於AIT不是使领馆,过去只由武官承担安全工作、他们亦会保持低调,美方一直不承认有海军陆战队进驻。
而AIT若真由美国海军陆战队驻守,AIT的本质便有明显变化,形同美国政府将性质原应是「民间机构」的AIT台北办事处、变相升格并视同驻外使领馆、或至少让其享有类使领馆地位。这对美台关系具重大象徵意义转变。
AIT此时公开海军陆战队进驻的秘密,显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要向中国释放讯号。
在美国看来,台海中线是两岸与美国默认的区间红綫。但默认毕竟只是不声张,不等于承认。人民日报旗下《环球时报》随後发出社评称,大陆从未承认过海峡中綫。
在这个大背景下,美方今次直认向AIT派兵驻守,动机很明白,就是向中方作出警告,美方也有能力改变台湾现状的;如果中方试图改变两岸原有格局,台湾的现状和地位,美方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当然,中方更可“来而不往非礼也”!
中美枱底下台面上的角力将是长期性的,也是常态。
(2019.4.4猫眼社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