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社评 征讨瑞典宜鸣金收兵 愤青式外交不可取!

本报评论员  蓝雨

近来,由于中国旅客曾先生一家在瑞典遭到「粗暴对待」及瑞典电视台拍摄「辱华」节目,很多人群情汹涌。在9月24日群情达到沸点,该日,有超过三千万成员的百度贴吧「李毅吧」(又称「帝吧」)网民决定在网上发起对瑞典的「远征」,大批网民24日「翻墙」涌入瑞典外交部Facebook页面以中文及英文「洗版」,并称这是「中国式幽默」。

瑞典外交部及Jesper
Rönndahl的Facebook页面一度累计有数万条中英文留言,还有少量内地网友以瑞典文留言。不过,相当数量留言之后被删除。有的网民留言较为克制,仅表示对瑞典政府及媒体的失望,并希望瑞典方面能够道歉,不过也有许多留言直接进行漫骂,直斥瑞典种族歧视、治安​​混乱、愚昧无知,并有大量不雅字眼。

笔者认为,已经涉及到外交层面的这一争执,国家部分应该鸣金收兵了。同样地,民众方面话也说了,气也发了,也该到了开始冷静下来的时候。一句话,应让不愉快软着陆。

中瑞关系近来急转直下,先是中国游客被驱逐事件演变为外交纠纷,又发生当地电视台辱华风波。9月24日,瑞典宣布将停止向中国遣返维吾尔人。笔者看来,中瑞关系本不应发展至此。就外交而言,中国失大于得。

笔者认为,在当前中美贸易战如火如荼之际,在中国正全力催谷“一带一路”倡议之际,突然冒出一个中瑞外交纠纷,实在是一种节外生枝,整件事的后果,就是西方社会更进一步加深对华的负面印象,而这种印象根本不用反华媒体挖空心思炮制抹黑文章去营造了。中西方的对立也进一步加剧。

中国旅客事件本身不应上升到外交层面,应该在法律层面解决(当事人起诉或投诉对方),中国驻瑞大使馆应该是协助旅客循法律途径(包括寻找律师,安排投诉等)解决该事,而不是通过当地媒体高调抨击,令普通的民事纠纷上升到外交层面,把小事化大,导致中瑞交恶,这种「战狼式外交」难辞其咎。

大家或者忽视了,当前西方国家对新疆问题政治化,正以此对华施加压力。瑞典政府宣布停止向中国遣返维吾尔族及其他少数民族难民,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实,瑞典对华态度,在一众西方国家中已显得相对友好。不仅未对中国投资施以过多限制,还允许吉利集团收购该国「国民汽车品牌」沃尔沃(Volvo),
更在2005年开设了欧洲首个「孔子学院」。瑞典更是首个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西方国家。这么看来,中瑞关系没有因近期事件恶化的理由。

不少中国传媒的报道中,对「辱华视频」一事都提及「瑞典国营电视台在其《瑞典新闻》栏目中,发布夸张辱华视频」,令不少人以为该台代表瑞典政府立场。而《瑞典新闻》这一「正经」的名字,更令人误会为严肃新闻节目。

然而,尽管瑞典电视台为公营单位,但政府却难干涉其采编自主权;而所谓《瑞典新闻》,则是同香港电台《头条新闻》类似的时事讽刺类节目。所谓「辱华」内容,则是电视台的夸张手法,旨在讽刺某些种族主义者对中国的偏见。而视频中「我们欢迎所有游客,中国人除外」正为了讽刺某些极右认识的双重标准。

如果说「辱华视频」一事爆发,尚因两国文化差异;且瑞典方面未把握好节目尺度,令人产生误会。「游客事件」则彻底暴露了中国驻外机构的大头病。当时,国内社交媒体上流传一段中国游客被当地警方抬走的画面,引发网民愤慨。更有报道指两位年长游客被抛弃在荒郊野岭的墓地。中国驻瑞大使馆随即提出交涉,要求瑞方回应当事人「道歉、赔偿、严惩」的要求。

未曾想,事态几日后出现反转:中国游客弄错订房日期,却拒不离开旅馆。警察应旅馆要求采取强制措施,将当事人运到市中心的一个地铁站放下。所谓「荒郊野岭的墓地」的来源更荒唐可笑:地铁站临近当地一著名修道院,而修道院内设有墓地。无论是靠近地铁站和修道院,警方放下当事人的地点没有问题。

理性来看,外交官除了要保护外侨和其他海外中国公民利益,也承担了改善中国形象、同当地社会建立良好关系的责任。两项任务有时或会冲突,但只要按照所在国家法例和规则「摆事实、讲道理」,大部分矛盾都不难解决。如果看到国人「被欺负」,便不分青红皂白「强烈抗议、愤慨、谴责」;发现事态反转,为避免下不来台继续保持强硬态度,便失去了外交官应有的专业态度。驻外大使愤青化值得反思。

事实上,如果中国游客觉得不忿,大可循当地司法渠道投诉或提请诉讼,中国使馆并无介入的必要。正如外国人在华遇到纠纷,也该先找中国的政府和法院,而非请外交部门作代理人「主持公道」。「不干涉他国内政」乃中国外交的金科玉律,对人对己都该严守。若驻瑞大使借此事件,树立中国人知法懂法的形象,无疑是对西方媒体长期抹黑中国人的最生动反击!也是中国旅客事件的最佳结局。

早前几次成功的撤侨事件,令国内舆论对大使馆有了较高的期待。舆情爆发后,大使不得不「做些什么」以回应民意,既讨好了国内民众,也令领导机关认为其「积极有为」。至于当地造成的恶劣影响,则被抛诸脑后。

然而,推广国家形象是驻外大使重要职责。无论是德国驻香港领事馆透过FB「抽水香港时事」,或是美国前驻华大使骆家辉「携妻女亮相」,「乘经济舱」积极展示亲民一面,都令本国形象大为加分。中国外交官中,驻英大使刘晓明因同日本大使在BBC辩论钓鱼台问题时熟悉当地文化,辩论有礼有节,引来不少当地媒体关注。

当然,中国驻瑞典使馆的反应,旨在抗议早前达赖喇嘛访瑞。然而,这样的做法不仅模糊了焦点,更加重当地民众对中国的反感,令中国诉求更不容易被当地民意接纳。这样的说法根本经不起逻辑检验。

当民粹主义浪潮袭来,就算国民被冲昏了头脑,外事部门也应保持基本的冷静。否则损害的终究是自己国家的利益。愤青式外交要不得,在中国正在走向国际的新时代更是要不得!战狼式外交应该用在反华排华等大事件上,不能轻易使用。必须有的放矢!

木已成舟,笔者建议大家都应冷静下来,尽快恢复正常中瑞外交关系,以免被美国等反华势力钻空子,还捂着嘴巴笑!现在不是流行剧情反转吗?我们的态度反转一次又何妨?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切以大局为重吧。

(2018年9月26日 猫眼社评 作者为国际华人电子日报《熊猫时报》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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