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报社评
擘画中国大陆未来15年发展蓝图的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落幕,会中提出2035年远景目标,承诺“中等收入群体显著扩大”、“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等目标,意味届时人均GDP约3万美金。要达到这个目标,大陆必须提高生产附加价值,让更多人富起来,不落入类似南非、巴西这类人口大国摆脱不掉的“中等收入陷阱”,才能跻身中等发达国家。
在美国遏制对抗中国、国际格局深刻调整、新冠疫情冲击未平之际,要让全球最大的中等收入群体(中产阶级)倍增,不仅事关大陆的繁荣发展,更可成为大陆盘活战略全局的棋眼。一定意义上决定着大陆的发展能否继续传递稳定预期,也决定着大陆能否从美国战略围堵中破局。
大陆着墨扩大中产阶级,释放的是以我为主、自力更生、不受制于人的信号。对外界而言,五中全会通过的“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虽未提出GDP成长数值,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中等发达国家水准”,“中产阶级倍增”等表述,显示大陆将以做大内部市场蛋糕为发展策略主轴。有测算指出,按目前节奏,大陆在2030年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的可能性大增,国际资本分享市场红利的想像空间更大,预期更稳定。
与此同时,需要看到的是大陆虽坐拥全球最大中等收入群体,且设定了宏大愿景,但提高其比例也绝非易事。4亿中产阶级占总人口仅3成多,与发达经济体6成比重相距甚远,且即便在中等收入群体内部,也存在着收入鸿沟有待弥合。因此,一方面,大陆需要在中等收入群体聚集的一二线城市强化防风险、保就业、缩小收入差距;另一方面,需要发挥体制优势,以欠发达地区为主阵地,促进低收入群体进入中等收入范围。
首先,大陆应进一步明确中产阶级标准。世界银行对中产阶级的标准较为宽泛,从年收入2.5万人民币到25万人民币均可称为中产阶级。但太过宽泛的定义容易忽略其中的低收入者,对隐性贫困的敏感度降低。此外,相关标准也应考虑到通膨等因素下的购买力变化。有大陆官员曾形容,三口之家,年收入在10万元至50万元人民币间,有购车、购房、闲暇旅游能力,就是大陆的中产阶级,官方可考虑进行更为明确的界定。
其次,要继续壮大实体经济,稳就业,稳收入。大陆是联合国认证全球唯一拥有所有工业类别的经济体,应继续将蛋糕做大,发挥实体经济就业和收入承载功能。实体经济受外界冲击的风险抵御能力越强,居民收入提升的保障越充足,风险压力也越小。对于承载大多数就业的民营经济,大陆应进一步减税降费缓压,提高融资便利度,尤其增强民营业者信心。
再次,做好高品质发展转型。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需要进一步转型升级,为中等收入群体的增加提供支撑。面对美国在高端制造业和技术方面的遏制,大陆亟需扩大专业技术人员、管理人员等新阶层的规模,进一步推进城镇化,对人力资源持续优化。大陆人社部此前印发《农民工稳就业职业技能培训计划》,每年将培训农民工700万人次以上,以此提升就业含金量。
2016年至2019年大陆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6.5%,大致与GDP增速同频,工资性收入仍占可支配收入大项。只有健全工资的合理增长机制,才能保证劳动者工资收入随经济发展增长。此外,随着城镇房地产市场趋于平衡,住房的财富效应逐步消失,为防止既有财富格局固化,应探索多管道增加财富。在农村,则应以土地制度改革和宅基地流转为突破口,提高农民财产性收入。
此外,完善再分配机制,发展慈善事业,改善收入和财富分配格局等,都有助于壮大中产阶级。大陆人口老龄化问题迫在眉睫,需要更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医疗、卫生、教育、住房等方面需要推动改革。民众在住房、医疗、教育、养老等方面的需求不断提升,纾解民众后顾之忧,消费能力才能更充分释放,进而盘活“双循环”新发展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