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蓝雨
由于成功预测特朗普上台,令笔者比谁都更关注特朗普,希望在研究上取得一些成绩,对中美关系做些贡献。特朗普喜欢对外称“我们必须让人捉摸不透”,还称“我不喜欢告诉你我会怎么做”,貌似高深实则自己都没想好应该怎么做,外交零经验,军事零经验,从政经历为零,这样的履历或许正是特朗普炫耀“让人捉摸不透”之处。下面就让笔者揭开特朗普治国的总体思路吧
经济冷战,贸易热战这八个字,是笔者概括自创,以此预测并形容特朗普执政时期的中美关系。
经济冷战,是指中美在经济领域进入全面对抗,犹如上世纪的美俄冷战;贸易热战,是指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增多成为常态。笔者之所以得出中美“经济冷战,贸易热战”的看法,原因有几个,下面详述。
笔者之所以用经济冷战一词,是跟特朗普崇拜的一个政治人物有关,这个人就是美国前总统里根。里根是结束美俄冷战并取得最终胜利的一个总统,他让美国空前的伟大,也是冷战时期的标志人物,特朗普封其为偶像,欲成里根第二,故喊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竞选口号,而跟里根瞄准前苏联不同,特朗普这次瞄准的是中国。特朗普的“政治抱负”,正是要击败崛起中的中国。希拉妮曾说过“我更有办法对付中国”,特朗普对华强硬的另一个心理动机或民意需要,就是要向美国精英证明,希拉妮不是,他才是那个“更有办法”的人,美国选民没有选错他!因此,于国家(学习里根带领美国空前伟大),于个人(压低竞选对手希拉妮证明自己更行),特朗普都有对华强硬,走经济冷战,贸易热战的需要。而特朗普组阁的人选,也正一一体现其战略思维。
特朗普竞选有“疯子”,“狂人”之称(笔者也多次在文章中选用这些词,甚至还用过“小人”,“政治白痴”,“愣头青”等),现在看来,这些带浓厚感情色彩的词,掩盖了特朗普与传统政治精英有着本质不同的特点,所谓“疯子”,“狂人”完全是站在传统精英的角度看特朗普。若我们换一个角度,如过去的“九型人格”分析来看,特朗普既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偏执狂。笔者说他是理想主义者,因为他喊出“让美国再次伟大”,这显示他有冒险主义的精神因子在骨子里;说它是一个偏执狂,因为他18年从没向国家交过一美分的税(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多厚的脸皮?),这显示他不是一个真正对国家有承担的爱国者,是一个斤斤计较且是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加上其对女性粗鄙的言辞,特朗普还是一个没有道德标准的美国总统。
还有一点,特朗普喜欢用时尚社交工具发表政见,这除了主流媒体对他没一句好话,他也无法与主流媒体互相买帐的原因外,更重要一个原因是推特能满足特朗普的虚荣心,别忘了,特朗普是真人秀明星,语不惊人死不休是特朗普的性格特征,这也是特朗普挑来挑去,挑了曾是演员经历的里根做其政治偶像的原因,未来欲与里根相提并论。在近至2009年都还是民主党人的特朗普,已经显现出对娱乐性议题的癖好,这一喜欢出风头的特性,与以往大多出言谨慎的政治领导人很不同,既然特朗普是个“异类”,我们就不应再从传统思维分析特朗普,否则就会给“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朗普牵着鼻子,处处被动。特朗普这个带领美国起码四年的“政治新人”,因是一张白纸,无法用常理分析及预测他,明白这一点才能突破惯性思维框框,对特朗普有个前瞻预测。
事实上,特朗普所谓的“不按常理出牌”,是建立在政治零经验,外交零经验,军事零经验,国安零经验的阅历之上。前日,美国现任副总统拜登就特朗普不信任国家情报机构,称其愚蠢,一个毫无经验的人甚至“愚蠢”的人,常人无法预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特朗普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他的团队,我们可以从他选的“自己人”身上,可以前瞻到特朗普究竟想成为一个怎样的美国总统。可以说,特朗普选的人,就是他所想的,且是能达到他所想实现其“政治抱负”的操作者。这些人的共同特征,组成了一个大号“特朗普”。这些人过去的经历,立场取向是有资料可循,他们有些是白纸(如国务卿也毫无从政经验)—说明特朗普希望在外交领域能突破传统认知;有些是经验老到的资深人士(如国防部长就身经百战)–特朗普希望能借助其传统军事经验。对这些人物的具体分析,笔者留给掌握更多信息的官方专业人士去做,笔者就搜集到的信息,谈谈自己的看法。只有弄懂特朗普选择什么人,为何选择他,才能立体了解未来的大号“特朗普”,
且需完全抛开特朗普竞选语言(因特朗普已经表现出出尔反尔,不可信)。中国有句古话,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其挑选的内阁成员分析特朗普,让中美关系在掌控中发展。
因篇幅所限,这里略去特朗普内阁人员分析(大家有兴趣可到{论道}栏目看全文)。
特朗普团队台面的,幕后的人物,将构成美国对华,涉华政策的基本盘。基本盘不仅涉及特朗普如何改变美国,更涉及特朗普如何打造中美关系。
总结:前国务卿基辛格+国务卿提勒森+国家安全顾问弗林,组成美国亲俄关系的基本盘。
白宫幕僚长普里伯斯(蒲博思)+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纳瓦罗+商务部长罗斯+国家情报总监科茨+国家安全顾问弗林+贸易代表莱特希泽+白宫国安会亚洲事务资深主任博明,还有来自台湾地区的运输部长赵小兰(注:亲民进党),幕后智囊多尔,共和党州主席叶望辉等,即担纲内阁的起码8位以上是亲台派(即反华派),让亲台反华成为特朗普内阁主线,由此组成美国史上最强大的亲台反中基本盘。特别补充的是,特朗普挤牙膏式的宣布内阁成员,直到今天,物色的依然是反华鹰派–最新公布的白宫国安会亚洲事务资深主任博明,至此,特朗普内阁针对中国的鹰派团队完全成形。
可以说,特朗普内阁除了那个大使(还是个共济会会员),基本没有一个亲华人士。恰恰相反,特朗普物色的,都是长期在反中上“志同道合”之人。笔者认为,日后这样的内阁开会,商讨的必然是如何对华开展贸易战,外交战,没有人是这个内阁的“另类”。
还可补充的是,美国驻以色列大使弗裡德曼是亲以色列派,对美国使馆迁往耶路撒冷,以及以色列在约旦河西岸扩建犹太人定居点表示支持。他与特朗普女婿库什纳组成亲以色列基本盘。故美国中东政策将有重大调整。牵涉地缘政治格局,中国也将受其影响。
三大基本盘,折射出特朗普执政的“联俄,反中,拉台”大战略,与奥巴马时代的“封俄,围中,疏台”有很大的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对华战略没有改变,且特朗普时代更具进攻性。而笔者认为,特朗普的进攻方向,首选是金融,这从特朗普冒着违背竞选承诺,招揽其竞选大肆批评的华尔街精英,主要是高盛体系的三大金融高手进入内阁就可以预测到。
中美的第一场战略战役,将在金融领域拉开。为师出有名,出尔反尔的特朗普一定会兑现竞选承诺之一,就是指控中国为汇率操纵国,以此拉开金融战序幕。笔者的这个预测,大家不妨走着瞧。
但由于特朗普是一个商人,讨价还价是其执政特色,跟朝鲜战争的边打边谈一样,中美关系在未来至少四年内,也进入边打(金融战,贸易战)边谈,以打促谈的战略相持阶段。
实质上,特朗普联俄,拉台不是战略目的,联俄,拉台均是为了反中。反中才是特朗普的最终战略目的。
不了解上述特朗普的内阁三大基本盘,就无法对大号“特朗普”进行前瞻预测。就笔者上述的内容,大家不难看出特朗普时代,美国的经济,外交,军事政策的走向。
而特朗普执政的基本盘,哪里看出特朗普会与中国进行妥协进行交易的可能?基本盘倒成了反华鹰派大本营。这正是笔者预测中美已经进入“经济冷战”时代的主要原因。也是笔者认为戴兄过于乐观的原因,指望参众二院制衡,这是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别忘了,参众二院掌握在共和党自己手里,特朗普会用交易换取二院支持的。参众二院对特朗普将会采取“输打赢要”的策略。
要破特朗普此战略,办法比困难要多,天机不可泄,笔者这里就不代替官方专业人士了。
对于特朗普的思维,我们还可以从特朗普在2000年曾打算竞选总统而写过的一本书看出端倪。
特朗普在书中提到,新时代的特色是各国兴起,必须与他们「一个个谈」,现美国需要的不是传统的棋手(chess
player),而是位「交易高手」(dealmaker)。
这种交易思维要求他时而强悍、时而妥协、时而虚张声势,而最重要的是「将美国最佳利益置首」。明白特朗普这种强调交易的思维,将可以解释许多事情,如为何他会拿台湾为筹码,威胁中国做出他想要的改变,或是为何外国政府也开始使用特朗普式语言。而这思维也反映他为何会选石油大公司艾克森美孚的执行长提勒森出任国务卿,一方面是特朗普认为他是「世界级的……交易高手」,另一方面也是他够强悍,在面对俄国时,能不妥协却得到他想要的。
美国《大西洋月刊》作家费里曼(Uri
Friedman)不久前也发表一篇「美国外交政策的特朗普后冷战视野」。将特朗普这种思维模式的具体手段将是回归「地缘经济学」(geoeconomics)。简单来说,就是「用经济方法」(如贸易、投资及财政工具)来「达成地缘政治目标」。而中俄已经这么做,在经济上「萝卜与棍棒」并行,对他国施加压力,要么听他的,要么面对损失,使他们陷入两难。特朗普显然也将会这么做。官方专业人士,要研究的就是特朗普将如何做大“萝卜”,做大“棍棒”以对付中国。
当然,这种以经济利益考量的「交易式思维」有它的后果,除了会陷入思维侷限(经济高于一切?),这也将不断产生「不确定性」。中美各有各利益底线,因交易不成,贸易热战无法避免。我们决不能简单地把特朗普视做是“交易式思维”,那只是《大西洋月刊》作家费里曼的看法而已。正常的交易是双赢的,但不正常的交易则是只有输赢,没有双赢,因此,准确地说,特朗普对华持非正常交易思维。他选的内阁成员,已经发出这样的信号。
认为特朗普竞选与在任跟过去美国总统一样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这次必须打破对美国总统的传统认知来看待特朗普了,这也是笔者提醒戴兄的地方。特朗普对奥巴马够狠,对中国也不例外,一将功成万骨枯,特朗普需要踩着中国攀上他所谓的“美国最伟大总统”之位。
笔者预测,特朗普执政回归“地缘经济学”的美国时代,中美将在“萝卜”上较量,将在“棍棒”上斗争。而且带有零和游戏的特征。
最后需要指出也是大家关心的是,特朗普成功的概率有多大?笔者还是回到基本面分析特朗普的秉性。特朗普有忘恩负义的商人特征,从其对待竞选功臣可见一斑,美国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在大选期间一直支持候任总统特朗普,本来大可在新内阁获得职位,他亦一心打算出任司法部长。特朗普本来已应允让克里斯蒂任司法部长,但最终反口,改为提名共和党亚拉巴马州参议员塞申斯,克里斯蒂因而拒绝入阁。纽约前市长朱利安尼也是特朗普竞选主力,其一度谋求国务卿职位不果后,宣布退出新政府。这些例子说明特朗普并不具有诚信且是投机取巧之人。具有这一性格的人,一旦遇到挫折或失败,恐会招致众叛亲离,被人落井下石的境地。而特朗普的从商经历,足以证明其是唯利小人,这也是主流精英看不起他的原因之一。
特朗普面对主流建制派的制约,被主流边缘化,加上从政零经验,不可能没有执政失败的机会。仅仅靠18年不交税自己却富可敌国的取巧,如何才德兼备地驾驭一个超级大国?这是特朗普与其政治偶像里根最大的区别,而与主流阵营的隔阂甚至对立(与主流政治精英,与主流媒体,与情报机构,与主流经济精英等的对立),也将使他无法复制昔日里根的冷战成功,中国更非昔日的前苏联。
还需要看到,超过半数支持希拉妮的选民,将会用放大镜看特朗普的失误,特朗普上台后可能没有蜜月期可言。现在看到的美股上升,其实是资本集团扯高股市获利退场的结果。美国社会的分化史无前例的严重,特朗普要靠自己化解,既要照顾捧他上台的“铁锈族”底层白人选民,又要弭平不支持他的那一半选民的忧惧与愤怒,还要面对主流派的狙击,更要修补自己的道德形象,这对70岁老人零从政经验的特朗普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特朗普既然有本事交出一份18年不用纳税的报表,以其团队之力,再交一份哄骗选民的“政治报表”估计不是难事–将美国社会所有问题,归结到中国身上,成功了,就是政绩,失败了,也只怪中国太强大,成败都不是自己的错。问题是,美国支持希拉妮那一半选民,反特朗普的建制派主流会买特朗普的帐吗?
想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横批:志大才疏—这是笔者给出在2020年特朗普任期结束时的批语,笔者既然能预测特朗普上台,也能预测特朗普的结局。
特朗普喜欢对外称“我们必须让人捉摸不透”,还称“我不喜欢告诉你我会怎么做”,貌似高深,哄哄推特粉丝就行,笔者等现在仿佛给特朗普照X光,扒下内裤,直视特朗普五腑,捉摸得透透的。
既然特朗普选择硬碰硬,那么两雄相遇勇者胜,两勇相遇智者胜!中美博弈即使进入充满特朗普烙印的新时代,中国最终依然能在曲折中崛起,势不可挡!
中国,应有自己的道路自信,文化自信。当然,这种自信,应建立在适时思维知己知彼基础之上。最后需要说的是,不论笔者与戴兄对特朗普的路向有何不同见解,但立场是一致的,这才是关键。正如国家领导人提出“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中国应该已经做好:抛弃幻想,准备斗争!
(2017.1.8初稿,1.9修改猫眼社评 逢周一,周三,周五在《熊猫时报》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