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社香港11月12日电(评论员乐国平)正当世人的目光聚焦在美国大选与西方疫情新一轮大爆发之际,中东的安全形势变得更为动荡和血腥,并且加速向周边地区外溢。欧洲的法国和奥地利都发生了恐怖袭击,袭击者分别来自高加索和巴尔干半岛,而这两个地区都是历史上深受奥斯曼帝国影响的,突厥化特征显著。与此同时在南高加索,阿塞拜疆在土耳其支持下攻陷与亚美尼亚争议的纳卡地区,土耳其势力得以打通高加索,畅通无阻地进入中亚。
当然,在动荡最为频密的中东北非地区,冲突更是十分惨烈,随着当地人对疫情感到麻木,各种战争与袭击重新展开,暴力程度恢复至以往的水平,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战场打得不可开交。
中东是亚欧非三大陆的路口,中东的冲突必然会波及到周边地区,凡是幻想在中东冲突当中以邻为壑、隔岸观火的周边国家最终都遭了殃。特别是经年累月的叙利亚战争产生了大量难民,这些难民除了一部分流入欧洲外,大多数还生活在土耳其安置的难民营里,土耳其利用这颗“定时炸弹”不断对欧盟进行威胁讹诈,稍不如意就扬言会开放这些难民大军涌入欧洲。
欧洲国家面对土耳其的威胁无计可施,上个月法国总统马克龙面对国内的恐怖袭击强硬过一阵,宣称要打击渗透入欧洲的“伊斯兰主义”,随即土耳其就鼓动伊斯兰世界对法国进行抵制,最终马克龙服了软,改口称愿意和不同信仰和平共处。
值得注意的是,当伊斯兰世界在土耳其的带领下对法国发难时,伊斯兰世界的传统大佬们,也就是海湾阿拉伯各国的王室反倒表现得颇为克制。其中缘由很好理解,海湾各国王室早就与美国、以色列结了盟,怎么可能对西方无礼呢。无怪乎当阿联酋与以色列刚建交,双方的各项合作就快速展开,很明显双方之前早就秘密合作几十年了。
中东世界表面上看是伊斯兰教一家独大,实际即使是伊斯兰国家也互相竞争,甚至彼此仇恨。美国近十年的政策是团结阿拉伯一支,绥靖土耳其一支,打压伊朗一支,这在特朗普时代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1979年伊斯兰革命让伊朗成为了西方眼中“极端主义”的代名词。伊朗在两伊战争元气大伤后,海湾阿拉伯国家又成为对外输出原教旨的主力。如今海湾国家陶醉于物质享乐,土耳其却回归“双泛(泛突厥、泛伊斯兰)思想”,经常为各色极端主义者输血打气。
可特朗普的头脑并没有与时俱进,他依然沉浸在1979年美国驻伊朗大使馆人质危机的怒火中,因此他一上台就撕毁伊核协议,并杀害伊朗将军苏莱曼尼,不断在伊朗制造“颜色革命”,为干掉伊朗无所不用其极。与此同时,特朗普政府对土耳其毫无作为,绥靖纵容后者,让土耳其在这四年内东突西进。
特朗普虽然热衷于教训他眼中的敌人,但商人斤斤计较的本性让他不愿发动战争造成经济损失,或许也是美国的国力出现了问题,无法发动新的战争。如今的美国在中东地区节节败退,日益收缩,虽然特朗普在犹太女婿的游说下力挺以色列,鼓励阿以和解,但海湾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媾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实在算不上重大突破。
俄罗斯虽然通过介入叙利亚战争保住了阿萨德政府,但俄军也深陷于此,更无力在其他战线上与土耳其的代理人纠缠,况且俄罗斯自身国力大不如前,暮气沉沉,未来注定不会是中东的赢家。伊朗内忧严重,民怨不断,伊朗的什叶派信仰更是伊斯兰世界的小众,亦很难在中东获得多少实惠。海湾阿拉伯国家一边纸醉金迷,一边在也门战场上混战,对中东其他地区无心眷顾。至于欧盟,被土耳其的难民潮吓得大气不敢喘。目前看来,还真没有人能阻止土耳其了。
拜登表现出了对土耳其的怨恨,毕竟美国民主党在2016年土耳其未遂政变中就与土结了梁子。可目前拜登还在与特朗普争执选票合法性问题,即使未来拜登上台,也至少要花一年时间处理特朗普留下的内政烂摊子,哪有闲情逸致关注中东呢。
土耳其在这次疫情期间继续对各国商人游客敞开大门,至于国内疫情多么严重似乎并不重要,原因就在于土耳其要力保自身的欧亚交通枢纽地位,只要各国商客继续在土云集,那么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而欧盟各国就像待宰羔羊般,一边忍受着新一轮的恐怖袭击,一边继续享受土耳其提供的廉价商品和服务贸易。土耳其一面赚着西方的钱,一面加紧在整个中东与欧洲的渗透布局活动,奥斯曼帝国的蓝图已经在这三洲五海之地重新展开,并重新外溢到了他们梦想中需要征服的西方世界。
值得注意的是,阿塞拜疆此次发动纳卡战争,成功实现了阿土两国陆上交通的畅通无阻,土耳其势力得以直接进入里海,进军中亚,这也是中东冲突外溢效应的一大突破,中亚国家早就对土耳其充满亲近感,中国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严加防范进军到家门口的“双泛势力”。